可我不愿以血债和人命的方式,与他有斩不断的纠缠。就算是相忘于相遇,也不愿背负能压弯了腰的沉重命运。
我的身边有很多要下地狱的人,地下十八层,还是炼丹炉里被火焰吞没,都要死无全尸,惨烈悲壮,包括我自己。
我向来薄情,身边来来去去,我都不在意,不管有血缘关系的弟妹,还是无缘无故的讨饭人,我都不曾施舍一分。
我送被打的弟弟出国读书,只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或者说泡男人;保护受伤的妹妹,也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疏忽,不慎让她受到伤害。
像我爸现在的正派老婆说的,我这人只为了自己。
后来我找上那个打赵文荣的孩子的哥哥,最开始也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听说的那么好看。
我确实在某一瞬间心动。在某一瞬间我发现他有和端午一样的偏执,一样的某一种特殊感情。
那时候,当端午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片狼籍的自己的床,和躺在床上边打游戏边等他的我。
他眼睛里闪过接近死亡的深邃。
我把我交给那个男人的快乐事情一件件给他描述,像疯子一样把他的头按在床板上,用尽全力羞辱他,和我自己。
多无赖啊。该愧疚的人是我,挥起拳头的竟也是我。
“端午,要不我离开伍城,从你眼前消失,你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我们打的累了,拳脚不知往何处施展,双双躺在地板上。
他的发丝搭在我的小拇指上,软软的。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想把你杀了。”
月光把他的眼睛晃的亮晶晶,天空泛起鱼肚白。夜晚会过去,连同不安和委屈。
就像,一切也都会过去。
“好,我愿意。”
不是回答这句话,也是回答这句话。
回答了什么,我自己也没弄明白,但我就在那个瞬间,我只想给他答案。
其他什么都不想说。
或者在某一时刻,我也没能琢磨明白那话里的含义。他也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只是一句简单的寒暄,化解我们久日不见的尴尬。
我的脑子大部分时候都很灵光,只在某些时刻,让某些东西左耳进右耳出,忽略某些就摆在我面前的事情。
不然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怎么会让我惦念了十多年?
到底是什么。我想的头疼。
我想过,但没相信过,在脑海中一瞬划过。是不该也不配的奇迹,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次就够了。
我准备和赵国海鱼死网破,留着我这条烂命,也不过是在泥泞里苟延残喘,行尸走肉一般罢了。死后为这个世界带走了两份垃圾,也算在最后做些好事。
我是赵家的骨血,就算死了化成灰也是赵家的,生和死都一样。而赵家,生生世世都没出过什么读书人,甚至安稳一生都不曾有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也一样逃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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