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不爱我的,但不得不将爱指向我,只是因为他需要代替他爱的替身,那个本就不该爱,更没办法触碰的人。
他像我的一个影子,透过阳光洒下金黄,随着时刻缩小和放大,只存在我的脚下。
不管是被拉长了的高挺身影,还是正午时分的矮圆身型。
永远听从我的呼唤。
各取所需吗?其实不是,两个人都有可替代性的时候,不谈需求,而是寻找交集和遵循习惯。
应该问为什么公墓的附近总有乌鸦盘旋?
我想是嗅到了埋藏在地底的腐烂和尸魂味道。
那么谁是乌鸦,谁是等待的公墓呢?
有时是我,我扎根在伍城,就连我的父亲抛妻弃子另寻新欢都没能让我滚出这个从小让我浑身沾满泥土的城市,生在伍城长在伍城,最后死在伍城;端午对伍城最大的牵挂是我,如果他要远走高飞,最大的绊脚石也是我。
有时是端午,身边从来干净清冷,家里只有两双拖鞋,工作、家和我身边三点一线;而我会寻找寂寞的夜晚,找其他人相伴,某种程度上,也是端午的替代。
再后来,我觉得他想报答我,如果我不离开,那我还算能在伍城继续活着,如果我离开,他要报答我救命之恩,会给我在某个城市一席之地。
端午被抓进公安局,联系家属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灯红酒绿瞬间幻化成泡影,破碎的玻璃碎落在我的脚边,刺的我的心脏生疼。
等待核实和检验的过程,我找遍了我所有的关系,和够不着的人,和看不起的人,都甚至于低三下气的求过了。
操。
先进去的竟然还不是我。
在废弃旧酒庄的地下室,和赵国辉谈判。被架着脖子,和他玩一命换一命的游戏。
我将刻在肩膀上端午的名字剜去,在另一个肩膀上刺上一刀,补偿他曾经被我打断过的右臂,而他负责从局子里捞出端午。
他觉得公平,而我没资格讲条件。
房梁上的木板摇摇欲坠,伸过来的手拿着刀片晃成三四个重影。
我想到他拉着我的手叫我哥哥,背着书包在学校门口等我,第一次离别时忍也忍不住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接下刀,追着手一点点靠近我的肩膀。
我想到他充当司机把醉醺醺的我照顾回家,收拾我和赵国辉打架的烂摊子,陪着我孤单的夜晚和清晨。
刀光触碰到肌肤,倒映出冷亮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着那两个字,刻在我心上。
血渗出了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会把他的名字从我身上驱逐。
“嗡嗡、嗡嗡。”
是他再一次救了我,用虚惊一场,用干净的自己。
“赵文芥,你在哪?”
很久以后,他大概有一部分夹杂着恨我。血脉相连改无可改,他恨极了我,才不知如何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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