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上空是一片灰色,铺天盖地的是冤屈和不甘寂寞,没有风动,呼啸喧嚣。
“妈,我打算…”
下雨了,雨水细密的覆盖我的肩膀和发丝,在皮肤处泛起阵阵湿冷。
我的话被这蓄谋已久的雨冲散,分不清是被迫还是犹豫的话没说出口。
我打算离开伍城。
像现在的我,像落汤鸡一样,满身是伤,落荒而逃。
这是我母亲离开的第七年,我认识端午的第十二年。
“文芥,你要离开伍城吗?”
雨落在发丝的顿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寸更甚乌云笼罩的雨伞遮蔽,我的身侧出现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一手稳稳将伞撑在我的头上,一手将花束放在墓碑前。
和从前每一个雨天相同,有人把伞架在我的头上,驱散阴霾,带给我保护和屏障。
这句式我太熟悉,根本不用思考,我就知道他问我是否离开伍城。而我也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是要带我私奔嘛?”
雨更大。
只有雨声,没有回音。
“哦,刚回来就到墓园替我尽孝啊?”
话说给雨听,雨也不回答。端午代替他听懂我的话。
“赵国辉干什么了?”
嗯,他还是没听懂。就当作他听不懂。也完全不懂我吧。在把我看个透明和全然不知之间,我想再挣扎着是后者,我也知道是我在自己骗自己。
“还是来给我报仇雪恨的?”
他没有动,连裤管都透漏着挺拔。皮鞋被雨滴溅上泥泞,淅沥淅沥。
我扭头看到他的脸,和盯着墓碑的锋利眼神,和藏在棒球帽下的刘海。
刘海,没有了。
“你变和尚了?”
我拉扯他的手臂,强迫他转头看我,就像在和空无争宠,毕竟这是我们今年第一次肌肤相亲。
雨伞的水被抖落了许多,落在我们的脚边,像是画地为牢将我们两个捆在一起。
这样毫无血缘亲情,生活上毫无交集,甚至连爱情都不愿交给彼此的陌生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哥,”
他盯住了我的眼睛,我恍然间看到了初见时的他。
水滴落在花束包装的塑料上,和划过天空的雨声相得益彰。
“要不你带我回家吧。”
花瓣沾湿了水,微微探出头来。
我出生在伍城的一个小村庄,荷乡,一个荷花争奇的名字,却坐落在深山老林。
我没有朋友,不知道是源于我父母的忌讳,还是因为我性格不合群,我总是独自在山林中穿行。
遇到他一定是过于巧合落到我的身上,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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