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林柯伦真的下意识差点问出声,结扎认真的吗,是因为怕我能怀孕吗?
——不过秉持着对多年来经受过的科学教育负责的态度,林柯伦终归还是悬崖勒马,并没有问出这种非常离谱的问题。
于是最终两个人一起去做结扎手术,然后还被医生偷偷吐槽:“以为我们是宠物医院吗,两只公猫一起做手术能打折?”
好在并没有给莫礼听到就是了,不然莫礼一定会理直气壮地说:“对啊,我之前也当过猫啊,你给我打折吗?”
——虽然也许是在梦里吧,但总之无论怎么样,莫礼都决定并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
林柯伦总是感觉排练的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早上雷打不动地练基本功、在剧场排练,下午有通告就要跑通告、没通告继续排练,晚上则要泡练舞室录音室忙团活。
随着时间地流逝的大概还有安亚导演的火气,在林柯伦日复一日地无限趋近于模仿“埃德蒙”的过程中,他诠释的那个“埃德蒙”也终于是排除万难,获得了安亚导演的认可。
——虽然如果安亚知道“埃德蒙”的灵感来源出处,大概只会震惊到想要重新修改剧本。
筋疲力尽,受到打击,周而复始的生活却因为逐渐坚强的意志力而变得熠熠生辉,即使是很普通的人,也可以从坚持之中获得一些光亮。
在粉丝眼中是“云端之人”一样存在的偶像林柯伦,在登上这个被满是不信任感的目光审视下的戏剧舞台的时候也骤然褪去了光环,变回了平凡、稚嫩、会在心里暗自紧张到呼吸不过的普通存在——又或者说这只是林柯伦原本的模样,在没有遇见莫礼之前,他也无法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现在这样的事情。
“请不要注视我,让我在黑暗之中变得透明,像幽灵一样不被人所看到就最好了。”——这是原来的林柯伦,对于被凝视这种事情充满了天然的恐惧感,但是他发现自己原来可以冲破这种恐惧,产生了想要夺走视线的渴望。
“请一直看着我,让我拥有在舞台上做到夺走一切目光的魄力,像是毫不讲理的利刃一样冲击着视网膜。”——这是莫礼所展现的外外在,但是只有林柯伦知道,其实明明他才是那个由各种消极、不安、悲观要素构成的存在。
莫礼是埃德蒙的一部分,林柯伦自己也是埃德蒙的一部分,每个人都可以构成埃德蒙的一部分,埃德蒙的要素在任何人身上都始终无法忽视,所有人都可能会胆怯到不敢拿起画笔。
——不过这些都并不可怕。
在登台前的化妆室里,林柯伦再次悄悄把那串非常劣质的水晶手链小心地挂到胸前,藏在厚重地戏服里。
——只要能够重新拿起画笔就好,不在乎有多晚,也并不在乎能画出多好的画幅。
演员必须展示一个事件,他必须展示自己。他通过展示自己来自然地展示事件,通过展示事件来展示自己。虽然这两个任务是一致的,但它们不应该一致到使它们之间的对比消失。
“咱们离开这儿吧,离开,她不会看见。
大家一齐再唱一遍,我猜她,
她一记得过去的声音、美貌,
也会跟我们打个招呼,叹口气。可是,
咱们离开,走掉,就像从未来过。
唉,尽管众人看见了都觉得我可怜,
她也不会看见。 ”
莫礼写的尾曲随着林柯伦最后台词的结束在剧场中回响起来,随之落幕的还有观众们悲伤的低泣声。
悲剧对于剧场的意义就如同戏剧对于人们的意义,永恒因为瞬息间的变迁成为珍贵的恒久,喜剧因为永恒无尽的悲剧成为珍贵的喜悦。
“The depressive love is the only kind I’ve got, my Corran.”
千秋乐公演的那天,莫礼递给他谢幕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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