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有口难言，一言难尽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和彼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这是十分显然，却又十分难以确认的一个事实，理清了这一点后，向星果断闪身进了洗手间，研究着回国的时候高泽远倾情赠送的全套装备，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刚进行到洗脸这一步，向星想起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他的礼服，好像现在还明晃晃地挂在许司意的衣帽间，而他仓皇离开许司意家之前，第一个出来跟自己说话的那位工作人员，就进了衣帽间。

慌乱只有一瞬间，后面蔓延的是莫名的幸灾乐祸，反正自己不在，不会陷入尴尬之中，等自己再过去接她的时候，估计工作人员也已经离开了。

想着这些插曲，心情轻松了一些，整理得差不多，时间也差不多刚好，向星提上手提包再次来许司意家门口敲门。

不出所料，人已经走了，许司意妆造完全，提着随身物品来开门，并不准备再邀人进入的模样。

于是向星也心领神会地回去按电梯。

站在按钮旁的向老师一直在寻找开口的机会，他想要尽快解释自己没有急着跟许司意撇清关系的意思，可没有什么由头就这样突兀的提起，似乎很奇怪。

许司意在后方，透过电梯门的反光，似乎在悄悄打量着什么，也不说话。

沉默病毒蔓延着，一直到拉开车门，许司意才开口。

“这两天，谢谢你啊。”

向星方才按下去的心率，一下子又扑通扑通地拉高。

“不客气。”他回复，出于礼貌，音量几乎微不可查。

他想说不需要和我这么客气，又想说没什么都是巧合，张嘴时却发现哪一句都说不出口。

尴尬的氛围来到了重逢至今的顶峰时刻，局面已经变得不太适合他们将车停在教学楼再一同走到礼堂去，于是向星貌似合理地将车停到了礼堂门口。

“你先去吧，我去停车。”

“拜拜。”许司意转过头，对着向星摆了摆手，微微扯起一个笑容。

淡得几乎看不出，好像笑得很是勉强。

于是向星又在这个时候怨起自己这张笨嘴，想着要是高泽远那张嘴，这会应该已经把这五年的事情都聊完了吧？

转而又想起他那点春心萌动的故事，觉得也不尽然。

再好用的嘴，也总有有口难言的时候。

回归大部队，向星自己在家完成的半成品装造迎来了在场师生的一致表扬，在他换上演出服后化妆间更是议论声不断。

向星觉得有些诡异，昨天自己也是这样画了全妆穿了燕尾服的，怎么也没见他们这个反应？

“怎么样向老师，这众星捧月的感觉也不比那女明星差到哪里去吧？”高泽远贱笑着，他回趟办公室的功夫正好远远看见了许司意从他车上下来，想来该是进展顺利的，提起许司意嘴上便毫不犹豫。

却没想到向星闻言又换上个苦大仇深的表情，用沉默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吵架了？不是我说你这进度也是够快，才见面......”

“没有。”向星及时打断高泽远这即将滔滔不绝的八卦。

“没吵架你这副死脸干什么？”

“一言难尽。”向星继续顶着那副死脸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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