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观众也觉得莫名其妙的

高泽远看着一路目送许司意的向星，神情复杂，反复在脑海里检索着相关故事情节。

当年他们两人的情况他了解的并不大清楚，甚至没有听闻有过什么大的争吵，许司意就是那样忽然地在向星的生活中消失，而向星当时也未表现出多大的反常，只是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变得更寡言少语。

再而后，约莫两年多以后，手机上开始能够看到许司意的一些资讯，又过了一年，大街小巷上那人的音像也开始避无可避。

按着正常故事的发展情节，高泽远推测也许许司意主动提出了分手，对向星说她要远走高飞了，然后向星故作坚强，实则是用丰满的实验安排麻痹自己。那么而后发生的情节都十分合理，包括在各处偶遇许司意的“一部分”时怅然若失的向星。

于是他也因着这个推测十分小心翼翼地，不敢在向星跟前提起许司意的消息，唯一一次失误就是不小心和向星提起自己关于校庆晚会大明星的猜测，勾起了对方一阵漫长的沉默。

直到今天许司意一身武装出现在礼堂，直接将他堵在了走廊，咄咄逼人地问他向星的近况，他才意识到他对当年的情况可能出现了一些误判，显得今天下午一心想要撮合他们重归于好的自己有些许可笑。

他质问，语气有些责怪：“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却没想到得到向星一句怅然。

“我不知道。”

向星回神，许司意于她而言并非是多年杳无音讯的旧友，相反她这几年始终活跃在向星的生活里，时刻提醒向星去回想，或者思考方才高泽远提出的这个问题。

只是永远也没有答案，因他并不觉得，有生之年还能与许司意再有这样重逢的机会，那么这个问题被不被解决对他来说并不是太过重要。

在他过往的人生中，心情上的困境好像总是远不如物质生活上的来得重要。

因着这些逃避与遗忘，直到现在他的脑袋也凌乱异常，她出现得突然，他们两人之间那看似悬而未决实则耽搁过久已经开始变淡的故事桥段，以及方才发现尽管多年过去仍奇怪存在的默契或者说习惯，都像根导火索，催促着向星停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顺其自然”这样可耻的行径。

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的高泽远确定友人这拧巴的状态不是自己的罪过，于是心安理得抽身吃瓜：“真的吗？我看你们刚才那个样子，还以为是许大明星跟你搞地下恋情，这么多年我小丑了。”

“那没有。”向星言简意赅地安慰，他当然知道高泽远在面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时的小心翼翼。

“那有空你给我讲讲。”

“倒也有点记不清了。”

“记不起就跟大明星一起给我复盘复盘。”高泽远咬牙切齿补上一句：“精神损失费！”

向星失笑，幸好已经走到会议室，可以各奔战场，不用再回复这一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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