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番一记：我说过的（5） (2-1)

（以下时间线为现在，接4）

“妈，你先吃，吃完饭记得吃药，我出去一趟。”

“好，注意安全。”

“知道了。”

——

谢择打车到穆年家，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屈指敲了敲门。

“来了。”是穆生阳开的门。

“穆叔叔，言阿姨。”

“小择来啦。”言淑脸上透着疲惫。

这个样子看来穆年是没回来，那么叫他过来做什么？

谢择预感不好：“叔叔，顾肆呢？”

“在年年房间里。”

谢择走到穆年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手，心脏止不住剧烈跳动，好像马上要冲出身体。

好讨厌这种不安的感觉。

门一推开，是熟悉的布置。房间好像是特意打扫过，干净得看不到一丝灰尘。

顾肆就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干什么。

谢择见顾肆这副少见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顾肆。”

顾肆回神，抹了一把脸：“啊……你来了。”

“到底怎么了？”

“穆年……”顾肆还没说完，语气里就带着哭腔。

谢择不安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心腔，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情绪搅碎了：“怎么了，你说啊！”

谢择没控制住，冲过去抓住顾肆的肩膀，眼神死死盯着他。

顾肆掀起眼皮看他，再度哽咽起来。

一刹那，谢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忽然全身失力，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怎么会……你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句话啊！顾肆！”

“穆年死了！做手术感染，死了！听到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他还没有原谅我，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犟，我还没有去找他，和他说对不起……对……没错，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找到他，然后……和他好好聊聊，我们还没有结束，不能就这样结束……”

谢择整个身子都在抖，他撑着床沿起来，一路扶着出了房间，嘴里一直念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言淑刚才听到顾肆的怒吼，实在忍不住，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起来。

穆生阳见谢择失神般出来，立马觉得不对劲，上前拦住：“小择，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他……穆叔叔，你告诉我，穆年在哪里好不好？我要去找他，我要说清楚。”

“小择，别这样，他已经死了。”

谢择勉强笑着：“没有啊，穆叔叔，他还没有回来骂我一顿，他不会死的，你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他直接在穆生阳面前跪下了，“穆叔叔，对不起……都是我，要不是我，他就不会出国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小择你起来，不是你的问题，当初出国深造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我们也没想到现在会出这样的事。”穆生阳在强撑着冷静。

顾肆突然从房间冲出来，把谢择从地上揪起来，摁在墙上，一拳挥了过去：“当初你在干什么？当初不是你告诉我，你喜欢人家想要追他的吗？后来你怎么又拒绝了？现在你又是什么样子？等他死了你才知道后悔吗？”

谢择没有闪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对不起……”

早就后悔了，不是吗？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他本以为，那件事做错了，无法挽回了，至少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自己可以弥补以前犯下的错。

可是上天没给他改错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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