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是我对他的称谓,我们俩是在大学里相识的,那年春天,繁花盛开,他拿着一束小雏菊向我表白,我同意了,不因为别的只因刚好我喜欢小雏菊,他喜欢我。
记得当时我问他,你有资格去选择耀眼的玫瑰,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最无趣的小雏菊呢?他说:“小雏菊在他心里才最耀眼。”
后来我才知道平时的擦肩而过都是他蓄谋已久的,我讨厌什么喜欢什么他都知道。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成为一名医生,而他如愿成为一名警察。我们俩分居两地,两天一次的视频通话成为我们联系对方的唯一途径。他会每次向我炫耀给我淘到的小东西,我在他面前可以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们在一起已经6年了,家里总催促结婚,其实我们曾定过婚期,只是他刚好出警,也就取消了。我不怪他,因为在这之前,他向我求过婚,不巧的是医院来了个急救病人,我接到电话后便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连求婚的现场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而他安抚焦急的好友们之后又给我带去热饭。因为我俩工作特殊,不能时常见面,但我们热爱自己的工作,也不会因为时间原因而去责怪对方的工作,因为我们两个都知道,这是我们两个必须的责任。
再后来,实在是拗不过家里的催促,他的局长特批他回来结婚,还来了几位局内好友祝贺。当我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时,他呆呆着望着我说了句
“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我们是在我最爱也是相遇的季节结的婚。
我看着敬酒的他,一脸笑嘻嘻,酒量不好还一个劲儿的喝。他…瘦了,黑眼圈重了。婚礼结束后,我叮嘱他少熬夜,多休息休息。他只是苦笑一下,抿了一小口酒说:“我被选中掉到边疆了。”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你在保护国家,也在保护我。”
那天我们少许未说过话,第二天一早,他便走了。在他下楼后,我起身从窗边看他的背影,紧紧离开我的视线。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激动的流下了泪,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我看着视频通话里的他嘴唇起皮了,也变黑了。
从那之后,我再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视频通话也没接,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一个月后的下午,才回我信息。然而不安的心从未停止。
又过了一个月的某日,我将一个病人送出院未到家后,几位身穿军装的军人站在家门口,此时我明白了一切,不安的心也终于有了着落。
收回了他的遗物,他的战友告诉我,他是为保护另一个战友而去世的,那一刻我为他感到骄傲。
我谢过他的战友,将他的遗物放好,继续埋头工作。在医院不经意间路过药房时,找药房的小护士拿了一瓶安眠药。朋友发现了,劝我向前看。我说:“在向前看了。”
后来,朋友主动担起照顾我这个孕妇的起居,此时宝宝已经四个半月了。我也已经幻想出她喊我妈妈的样子。
某天的下楼买菜,一个闯红灯的汽车将我撞倒在地,我的第一反应先是护着肚子里的宝宝。
再睁眼时已是在医院了,朋友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紧攥着手始终不敢伸手去摸。
“没了”朋友的一句提醒,我才知道这是事实。住了几天医院后递交了辞职信。朋友仍就让我向前看,我告诉她。
“向前看不了了,冬天的雪太厚了,没有齐询帮我照路,我看不清。”
我回到家中,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丢弃了所有理智和冷静,抱起他的遗物痛哭。无意间翻出军装左口袋的一封信,里面是一朵枯萎的小雏菊和一句我永远爱你——齐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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