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的风采,还需一代一代传承,我愿唱一出惊梦,为中华五千年喝彩。”
“中华啊,我的华夏,我的心之所向,我的身之所往。”
“岁月琳琅,人文不息。”——题记
他理好戏衣,有意作出钗軃鬓松、衫垂带褪之态,大有杜丽娘春睡捧心遗风:"偶到后花园中,百花开遍,睹景伤情。没兴而回,昼眠香阁。忽见一生,年可弱冠,丰姿俊妍。"他相貌昳丽赛过女子,扮丽娘更比坤旦出色﹣﹣男伶担演旦角,媚气反是女子所不及。
或许女子平素媚气十足,却上不了台面。而乾旦毫无顾忌,融入角色,人戏分不清了。就像他,唯有男子才知晓男子吃哪一套。
难怪梨园大拿送他匾额,上题四个鎏金大字:
"风华绝代"。
他是梨园的贵妃、戏楼的门面、八大胡同的头牌。扮起莺娇燕懒的杨玉环尚且如此,何况风流袅娜,纤罗襟袖的杜丽娘。但他与丽娘不同﹣﹣丽娘牡丹亭一梦沉酣,而他是清醒的,俯视着酣睡的人生。乱世浮生,如梦似幻。他才廿一,青春的丰盛的生命,本可以更红,他却昂然地踏进另一番境地。他睥睨梨园,睥睨这所谓"下九流"的行当。同行中不乏眼红者,背地里言三语四。议论归议论,谁敢瞧不起?有人问他,明媚鲜妍能几时?这一朝漂泊,影儿再难寻觅。他不管,年华逝水,与他无干,他只唱他的戏,唱给知音者听。
这通身的气派,不像梨园贵妃,倒像梨园的皇帝。看客们说他孤芳自赏时,无不带着钦佩神情,因为他美,美得杀死人!不,他不是孤芳自赏、有满堂喝彩,戏中古人的灵魂相伴、它们陪他一道凌驾梨园之上﹣﹣惊才绝艳、人戏无分,没人能抢他的风头。
许是乏了,他唱罢一折便嚷着要歇,疏散半响也没缓过来,于是牵着水亭栏限,黑甜一觉。楼主人没犹他清闲。在一旁低吟《惊梦》唱段:"催花御史惜花天,检点春工又一年。蘸客伤心红雨下,勾人悬梦采云边。"炷尽沉烟、抛残绣线、狻猊金兽香炉香云吐雾,催人会周公。
他醒来时,水亭沉香化乌有,头面戏衣浮云散,温言软语转成空,方知缱绻叆叇、水亭感怀,只是清梦了无痕。他以是心有戚戚、眉睫遽然间勒颤、指尖不自觉推了推一旁赏梅的洋楼主人:"我何时睡着的?""太平不易之元,梅输竞芳之月,无可奈何之日,感怀伤春之时。"洋楼主人低眉敛目,他抬手去摸,鬓边早已没了白梅踪迹,唯有鬓角腮隐隐萦绕一缕幽香。
……
“愿中华文化生生不息,愿你我随处可听,惊梦一曲。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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