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的才最显得珍贵。
如同化学老师口中的“苯苯”一样,至今他也没打算给我们讲明白苯的结构。好像所有的事情命中注定都有下次一定,所以有机化学里的所有知识,仿佛我都要等到选修三才能一一揭开他们的真面目。这是一个让人觉得很心焦的过程。
是的,比起无机化学,我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更喜欢有机。虽然碳与碳之间有多种连法,多种断键以及成键方式,取代反应,加成反应,各种拗口的专有名词,甚至我在制作幻灯片的时候还难以用几个字母来表达,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但这依旧无法阻挡它本质里的活泼氢的暗中作祟。我想了很久,依旧想说这才是最有意思的过程。在一切尚未落下帷幕之前,揭开它真相上蒙着的一层浅薄的面纱,才是最令人感到独一无二的。
绕来绕去好像又与苯先生无关了。每次见到苯苯,好像都不是在它的主场芳香族化合物里。苯苯有时就像一个甲基一样,总是夹杂在各种复杂漫长且曲折回环的碳链中,准备不时地给我重重一击。而我也是那个最笨的人,往往会掉进陷阱里。
它是苯苯,而我的话,是它的同族物笨笨。考试,阅卷,面谈,出分,检讨,整理知识结构框架。所有的过程循环往复,偶尔我会抽身逃离这个过程,置身事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总像是走进了一个完全错误的过程。
该不会也要在梦中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吧?就像苯苯结构的发现者一样,在无人在乎的时候,遇见答案。
暴雨如柱,冲刷着整个城市。即将到来的高考让整个学校都变得草木皆兵。我和苯苯假期再见,假期之后,我们又是一场了无硝烟的博弈。到那时,笨笨想凭借着苯苯逆风翻盘,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胜算。
随笔写于某堂化学课。
大抵是因为有一位银发老人为我缝补逝去的春天,我的未来便如那初春的百花愈开愈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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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奶奶是十分节俭的了。
白纱做成的公主裙被公园的花朵钩烂,她都喜欢再用她的针与线帮我补补。
可公主的裙子怎会带有补丁?等她补完后我便不喜欢了。
那时不喜欢奶奶为我补的公主裙,又怎会知道那一针一线所蕴含的意义。
那日的午后,阳光的确是要明媚得多。
奶奶搬来把椅子在阳台阴凉处坐下,大抵是为了看清些,把银针朝着阳光的方向又靠近了些,我分明得看见在那春天的阳中又什么东西在发着光。
密密麻麻的针线,格格不入的补丁。
之后很多年,奶奶都坚持帮我补衣服,虽然补过的衣服我都没有再穿,但她还是坚持补着,似乎想把所有的美好与春天都给我牢牢得缝补到一针一线中。
我常常笑着问她为什么我不穿还要为我补,但她总是那样和蔼得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好久好久以后才明白,奶奶的一针一线不过是希望许久之后我也能记住她罢了。
不过是希望我能一直好好的。
那也是春天。
奶奶却再也没有坐在春光之中为我补衣服了。
医生的噩耗让我明白这世上再没有一个愿意替我逢补春天的人。
那日我坐在奶奶曾经坐着缝补我衣服的地方,好久好久,才真真体会,她爱我如此之深。她这一生缝补过许多衣衫,但她为我缝补的却格外细心,不知是不是怕我不穿,但遗憾的是,儿时的不懂事,长大却再也穿不到那么温暖的衣服了。
但即使是我从未穿过,但她依旧愿意花一个美好的午后的时间为我补。
小心翼翼地翻出几件奶奶缝补过的衣服,这一次看似乎太晚了。因为那些衣服我早已穿不上,衣柜又满了,之后母亲清理奶奶为我补的那些穿不了的衣服的时候,挑了一件看上去补得最好的裙子,这似乎是我留住奶奶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我也不愿忘记她。哪怕记忆随时光而去,我也愿意飞奔,抓回最后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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