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送了礼和不送礼,店长态度不一样,这话听起来华丽,果果还是不喜欢成年人的交流方式,虚伪做作。刚才进办公室前,她的心还扑通扑通的跳,害怕店长不同意,这下吃了定心丸,心情舒缓多了,心里也乐开了花。
七月1日张果去公司办理了离职交接,等待高二的弟弟放暑假一起回老家看望爷爷。弟弟可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孙子,以前爷爷奶奶不见得有多喜欢弟弟,只因爸爸是嫁出去的上门女婿,现在奶奶特别希望弟弟守在爷爷跟前。
七月十五日,张果姐弟俩乘火车回到了奶奶家,他们见到憔悴悲伤的奶奶,很是心疼。此时泪眼婆娑的奶奶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握着两姐弟的手说:
奶奶:爷爷在三楼卧室,你们跟我上来吧。
姐弟俩“嗯”了一声,跟着奶奶来到了爷爷的卧室,七月正值酷暑,眼前的一幕催人泪下,大姑正在给爷爷擦洗身子,一旁坐着的还有张欣怡,正背对着爷爷,奶奶对着大姑说:
奶奶:孩子们在这儿,赶紧给你爸爸穿上尿不湿。
爷爷身子已经直不起来,这么热的天气,长时间卧床,背部慢慢溃烂,渐渐蔓延到其他部位,包括生殖器官。所以没有外人和小孩的情况下,爷爷最近一直是光着身体躺在床上的,大姑和奶奶轮流守在他跟前。穿上尿不湿后,大姑看了看果果姐弟俩和欣怡一眼,然后对着爷爷说:
大姑:爸爸,他们是谁?你认识吗?
万能龙套:小伟,欣怡,这个不认识……
爷爷一下子认出站在中间的小伟,犹豫了一下指着果果说是欣怡,指着欣怡说不认识。
大姑:爸爸,你记错了,你说的欣怡是张果,这边这位才是张欣怡。
爷爷“嘿嘿”的笑了两声。逗的一旁的奶奶哈哈大笑,笑完了又是泪眼婆娑,此时大家眼里都仿佛进了沙子,喉咙哽咽,鸦雀无声,互相看看。奶奶又接着说:
奶奶:你们的爷爷天天都是这模样,谁来看他,他都不认识,今天还认得小伟。
大姑:唯一的大孙子,看来他还是很疼你啊,小伟。
大姑亲切的对张伟说。
第三天,果果姐弟要回家了,奶奶不舍的把他们一路送到客运站,步行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在路上果果掏出腰包里的一百块让奶奶收下。
张果:奶奶,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挣的钱,虽然不多,但是是我的一点心意,给爷爷买点吃的。
奶奶:你爷爷都那样了,只能喝点流食,奶粉之类的,心意奶奶领了,钱你自己收着。
张果:奶奶,之前当着大姑的面儿,我不好意思拿出这一百块钱,因为实在太少了,爸爸、姑父、哥哥姐姐们、每次至少也会给五百块,你别嫌弃。
奶奶:说什么呢,傻孩子,奶奶不是那个意思,那我就收下了。
张果:这就对了嘛!
奶奶:果果啊,听你爸爸说,你那个男朋友在成都工作,家里条件还不错,还是他妈妈主动来说亲的,你感觉他是不是真心待你,毕竟他比你大七岁,比你早踏入社会。
奶奶收下钱接着不断的追问关于她和许青文的事儿,果果既害羞又有点不耐烦的拉长了尾音,叫了声:
张果:奶奶~
奶奶:你别嫌奶奶多管闲事,奶奶是喜欢你,关心你的。奶奶是过来人,你听奶奶的话,别剃头挑子一头热,盲目的扎进爱情里,他如果真心喜欢你,等你两年又何妨,等你学成归来有了工作,再谈婚论嫁。
张果听到这里又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该学些什么,心中的白衣天使梦不坚定,因为她以前喜欢学英语,对护士专业从来不感兴趣,现在为了谋生要被迫选择。
张果:回家之后我还是先进学校学护理专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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