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夏晴荷和初雨结伴回寝室。两人还在讨论某一道题目的解法,初雨罗列出这道题目的解法,夏晴荷给她说出不合理的一点,两人远看很和谐,近看很亲密。
夏晴荷从口袋掏出糖给初雨,抬头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脸瞬间冷了。
一男一女穿的有些寒酸,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脸色有点苍白。男人满脸憔悴,两人一看到夏晴荷眼前一亮,比赛似的跑过来。
“小晴……”女人哇地一声哭起来,想抱抱夏晴荷,但被对方躲开了。
初雨不悦地皱起眉,她感觉夏晴荷对男女的态度有点冷淡,立刻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夏晴荷冲她安心一笑,紧紧握着她的手。
现在有点晚,路上也没什么人,大多数都是往食堂去的。夏晴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可能借着家长的名义来看孩子。
女人将孩子放到男人的怀里,然后接过男人手中提的饭盒,卑微地递给夏晴荷。
“小晴,吃饭了吗?妈妈刚刚给你煲了汤,你尝尝?”女人边说边观察夏晴荷脸上的情绪,但对方脸上依旧是那抹冷意,“上次看到你,想跟你打招呼的,你……”
女人这才注意到初雨,她咬了咬唇,一脸尴尬。
初雨稍微弯下腰,在夏晴荷耳边问:“我回避一下?”
“不用,我们一会回去。”
夏晴荷后退一步,没有接过汤,她看着不哭不闹的婴儿,又看向女人,冷声道:“不必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
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小晴啊,妈妈不是故意抛弃你的,那时候妈妈和爸爸才十五六岁,流产的钱也挺贵的……”
夏晴荷没说话,但初雨感觉夏晴荷手臂有些颤抖。
男人也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前几天看到你,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又高又漂亮,还是状元……”女人破涕为笑,“这眼睛,长的真像我……妈妈真开心能见到你……”
“所以你拼命找我是为了这个?”
男人开口:“小晴,你还有个妹妹,你妹妹有颗肾坏了,你能不能捐一颗给她……”
夏晴荷的声音瞬间冷下去:“秦女士,江先生,你们是有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种话?你们养过我吗就想从我身上索取,我对江姑娘的病情表示同情,但我拒绝捐肾。”
男人有点恼火,他刚想大声理论就被女人拉住。男人嫌弃地甩开女人的手,偏过头不说话。
女人立刻拉住夏晴荷的手,跪下来哭求道:“小晴,妈妈求求你,帮帮小秀吧,妈妈和爸爸都快疯掉了,妈妈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妈妈和爸爸以后弥补你好不好,小晴,求你帮帮她吧,她是无辜的 她才13岁啊……”
“那我呢?”夏晴荷声音轻飘飘的,但却把女人镇住了,“我不无辜吗?我出生就是错误,如果我没有被捡到,我就死在那年夏天了。”
初雨冷道:“你们可真好笑,自己当初不要她,十多年不联系,现在想起她有用了,假惺惺地寻回来,摸几滴眼泪用父母的身份压她就让她交出自己的健康,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呢?”
“还有啊,你怀里的婴儿可能就是你们生下来救你女儿的,但他死了。就算晴荷真的捐了,以你们现在的处境,怎么弥补她,你们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过她一个家庭,你们没有给过她一分钱一分爱,凭什么要她去救你们女儿。”
初雨一把打翻女人怀里的饭盒。
“恶心的东西,喝了反胃。”
初雨说完,紧握住夏晴荷的手,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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