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尾巴悄悄地,就像秋千上轻轻摆动的影子,转眼间就要迎来校园生活的喧嚣。作业不多,倒是让我有了几分闲适,不必在夜深人静时匆忙赶工。
我常常坐在那老旧的秋千上,任由思维飘向远方,似乎这样就能避开那些纷扰的心事。但心中依旧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不明之物压着,闷得慌。
就在我这么荡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顾思慕。上次见到他,还是新年集市上他帮忙摆摊的情景。如今,他身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双手插袋,没有篮球,显得规矩了不少。寒风吹起他的发丝,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
他悄然坐在了我旁边的秋千上,自然而然地开始摆动。他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比比谁荡得高?”我没吭声,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节奏。
他察觉到我不想搭理他,便开始用力荡起秋千。我家楼下的这个秋千,伴我长大,轻轻松松就能荡得很高。而他的运动细胞也不赖,很快便追上了我。当我们的秋千同步达到高峰时,他突然消失了,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就从秋千上跌落。我看着他蹲在地上,急忙跑向他。
他抬头对我一笑,说是自己不小心扭了脚。我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喊道:“荡秋千就好好荡,别耍帅。”他瞬间变得不知所措,我赶紧扶他起来,坚持要送他回家。他却是孩子气地还想在外面多玩会儿。我没听他的,紧紧拉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他试图挣脱我的搀扶,但我抓得很牢。
这是我第一次离一个男生这么近,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显然在努力隐藏不适,最后还是依赖着我。
上小学时,我常经过他家,对他家的位置了如指掌。快到他家时,我无意中松开了拉着他的手。他站在单元门口,我心中那句一直想问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每当看到他的脸,就又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一鼓作气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和你一样的。
那句话在我回家的路上回荡。和我一样的?真的会有人喜欢这样的我吗?我迷惑不解。或许他只是在开玩笑吧。
假期总是转瞬即逝,开学的日子到了。与九月新生入学不同,这次收假后的头一件事便是考试,让我疲惫不堪。
放学路上,我和张希边走边抱怨,顾思慕在前面笑得前俯后仰。他心里暗想,那个在小学时活力四射的女孩,到了初中怎么就被学习绊住了脚?
在分叉路口,顾思慕和我走了不同的方向,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个背着书包,扎着丸子头的背影。心想,她确实变了,头发长了,脸上的婴儿肥也不见了,看起来比小学时更加苗条纤细。也不知道我上次说的,她有没有当真,早知道她现在躲着我,当时就应该扯开话题不谈。
希望在下次的初二分班考试,我能和她分到一个班,好好解决一下那些欺负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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