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水（三）宫庭 云瑜X池鹓 (2-1)

-前尘，预警见前篇

﹣雨榭殿﹣-

朦胧的床帷下躺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少年走近床榻，端着药，将药置于桌上，轻轻扶起女子，方见真容，美人痣，桃花眼，清冷之姿病弱气。

她见到少年，眼中带了喜悦，强扯出微笑："鹅儿，你来了。"

"是的，母妃，鹓儿来看您了。"

少年池鹓回答道，语气带着担忧。

"母妃好多了。鹓儿近日课业如何？韶儿在皇后那过得开心吗？"女子轻声问道，语气温柔。

"鹓儿课业很好，先生还夸鹓儿有天赋呢！阿妹也很好，只是，只是想母妃了，想见见您。"池鹓不知不觉伏在女子怀里。

"这不成规距。你告诉韶儿，让她听皇后娘娘的话，等母妃好些，再去看她。"说罢，她轻咳了两声，拿帕子沾染嘴角，那洁白的帕子上便沾了点点血迹。

宋鹤没吭声，也没有惊讶，轻轻抚着池鹓的头，眼中是池鹤不曾理解的悲伤。

池鹓并不知道母妃咳出了血。听到宋鹤的话，闷闷出声："母妃，父皇未何如此久不来看您啊，他以前不是最爱您了吗？"他还知道，母妃当时被天下人称为是一代贤妃。听之前的婢女姐姐说，母妃当年宠冠后宫，却从不恃宠而娇，父皇未立后时，母妃管理着的后宫，从未出现过苛待与针对。话本子里出现的争宠的戏码一直很少见。大臣们都称赞母妃，赞颂宋贵妃不愧是宋将军之女，与陛下伉俪情深。陛下从未出现过不早朝的情况，反而处理政事愈发认真。

宋鹤听闻此言，与池鹤对视，道："鹓儿，君王不可整日缠绵于后宫，君之所以为君，正是因为天下百姓的拥护，民间疾苦，世间善恶，而君王的责任就是普渡众生，施恩于天下。"

池鹓认真听着，就这么记了一辈子。

宋鹤常和他讲外公在边疆作战时看到的冻死的饿俘，成群的难民，在活下去的渴望里杀灭一切伦理道德，横尸遍野，无人生还。

他一直知道母妃并非凡间女子，可父皇，配不上这样好的母妃，也不能被称为合格的君王。

他来时，甚至撞上父皇寻欢作乐被嫔妃围住的景象。

父皇也已经很久很久不上早朝了。

他如今也明白了，父皇的爱根本不算爱。

只是一时色起，约束自己，以搏美人一笑，美人病危，便另寻他人。

池鹓怎么也想不到，那会成为他们母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再见时，就是宋鹤安洋地躺在床上。仍旧是那绝色清冷的容颜，却再无一点血色。

她是在那个雨天过世的，

皇帝终于来看了她一眼，难得回忆起过往种种，万般后悔也再来不及。

人人皆知帝王悲，

池鹓却明白，杀了母妃的真凶是谁，

母妃死于帝王的冷漠和这后宫嫔妃的妒忌。

后来，他的想法被印证了

无所不在的毒药，对于那些妃嫔来说，是害死她的绝佳办法。

池鹓站在宋鹤的陵前，母妃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反抗？

池鹓想：母妃可能对父皇失望，但绝不会，因此丧失活着的希望，可能他和妹妹也是母亲愿望安然逝世的原因吧。

那个雨夜，宋鹤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紧紧拉着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本宫的性命大抵留不住了，希望陛下能看着我的孩子平安长大…"

池鹓手里攥着母妃交给心腹婢女的遗嘱，不觉泪也模糊了双眼，

知不复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