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1)

“姐姐?”顾怀摇着手在我面前晃，我抬头看他。

“想什么呢?快来吃饭了。”他笑了笑，把我拉去了餐桌。

我坐在桌子上望着那些菜惊呼：

“喔!原来你中午烧了这么多菜。”

“是哦。你以后要记得好好吃饭，容易低血糖更不能随便糊弄。以后我盯着你吃饭。”他边给我盛汤边把在医院说过的话又唠叨了一遍。

“还有，天气这么热你就别骑车去了，坐公交或者坐地铁好了。”他说完就看见我在笑，

“怎么了?”他放下了汤碗看着我。

我伸出手去捏他的脸：

“怀怀，你怎么像个老婆子一样，这么操心。”我笑意盈盈的调侃他。

他眼睛瞪大了些，捉住我的胳膊把我的手扯下来，就这么面对着我来了一句：

“当然操心，你最重要。”

天，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神像小狗，真遭不住，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弟弟。

我笑着骂他傻子，他收回手去给我夹了一碗菜送到面前，自己转过头去吃饭。

明明我刚刚捏他脸的时候没用力，但是他的脸颊那块儿却有点红。

看他夹菜都有些不自在的手，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公交车上他握着我的手，热热的，快到站的时候却悄悄撤走。那时我突然感到空空的，但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只是一直揣摩他为什么放开我的手，又没想通为什么，只能归结于青春期男孩表达好感后，装作无事发生的傲骄。

……

高三生活好快，轮转一个季节，冬天又来了。

趁着顾怀为数不多的假期，今年要过一个短暂的春节。那傻子非要在年前给我搭配衣服，我觉得好笑，就问他干嘛执着于这个，他随口说了一句：

“我们一起搭衣服，可以穿的配一点。”说完，他僵了一下，好像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想但我先开了口：

“姐弟装?也不是不可以。”

他笑了笑：

“嗯，应该很好看。”

然后我就住他搭，搭成了一个…福娃?深红色工装牛仔裤，白色卫衣，红色棉袄，还有一顶红色毛线帽。

本来他非要喊我再戴个围巾，硬是给我拒绝了。我把那条亮眼到吓人的红围巾抢过来围到了他脖子上，我可不想真变成福娃。

大年三十那天，我和小怀起得并不算早。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顾怀把我拽起来，给我塞了点吃的。我迷迷糊糊坐在沙发上，他拿着毛线帽给我戴上，还捏了捏顶端的毛球：

“走了，再不去人家该关门了。”

“嗯，好。”我拍了拍脸颊站起来往玄关走。他笑着跟上来。

我们我们家住一楼，只有一小截台阶。厨房的窗户对着街道，没出门的时候就能听到外面热闹的声响，出了家门更是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年味。

其实近些年好些店面都从这边迁走了，但流动小摊贩还是会在附近聚集，各种小吃摊和卖年货的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们迎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到市场上去。一般小商饭都不会这么早关门，大概到了三四点才回家准备过年，也是因为家里早早就有人准备年夜饭。

我和小怀平常过年都自己在家准备饭菜，今年因为我好想吃火锅，就出来觅点食材。走的时候看到有卖饺子皮的，就顺道又买了点回家包饺子。

我在认认真真鼓捣火锅料的时候，顾怀拿着手机凑上来给我看那页面上的宣传广告：

“晚上南广场要放烟花，想去吗?”

“几点?”

“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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