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衣袖下的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空青大手一挥,其他医女撤退,各自带着自己的学生忙工作,还决定以后都不让学生转病房了。
病房里除了病人,只有落落,落落的被子散在地上,她抱起来扔进去回收被子的笼子里,落落有些发呆,被子沾上了灰,如同落落的心里蒙上了一层灰。
落落有些想哭,落落无处可去,落落去了西阁(就是厕所啦),镜子里落落摘下面纱,白嫩嫩的脸上,硕大的巴掌印,热热的,痛痛的,落落去了里间,关上门,落落终于呜呜哭出了声。
落落捂着嘴,不敢太大声,哭的眼睛都是疼得。
落落想起来读小中学的时候,那个女夫子是教算学的(就是数学),落落至今都记得,姓闫,是个短发很漂亮的女夫子,落落很喜欢她,学的格外用心,落落的算学并不好,落落尽量认真听,都记住,每次都进步一点点,落落每次都很高兴。
但是这位闫夫子并不喜欢功课差劲的落落,也不是不喜欢落落,算学差劲的学生都不喜欢,就只看算学好的学生,剩下的功课都交给算学好的学生,落落不擅长功课,但会尽心尽力写完,可是负责批改落落功课的学生把落落的功课弄丢了,落落急得哭出来让他好好找找,可是那个学生一口咬定落落并没有交功课。
落落急得哇哇大哭,一个劲说做了功课,但是闫夫子就认为落落是为了偷懒不做功课,闫夫子拿戒尺狠狠地抽打落落,落落不记得有多疼了,就记得戒尺断了,头发乱了,给落落提溜着扔在学堂外,让落落趴在窗户上听课,落落的眼睛有点近视,被闫夫子打的耳朵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第一次发现世界如此黑暗。
那是第一次,但是之后的落落并没有说不做功课,落落还是很认真的完成功课,但是功业(就是成绩)一落千丈,本来算学就很差劲,努力提升了一点,结果掉的更惨的,功业差的难看。
而后有一次临近结课考试,那个功业好的学生再次弄丢了落落的功课,落落委屈死了,又被闫夫子打了一顿,落落哭喊着说,“你找找呀,你找找呀,你不记得了吗?我第一个交的,你不改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弄丢?”
本来那个学生一脸笃定说落落没交,落落说,“我第一个交的。”
他脸色陡然一边,他看着落落,回忆起落落好像就是交了,他说,“对啊,你交了,我好像弄丢了。”
落落眼泪哗哗流,跟他说,“你快告诉闫夫子,你快告诉闫夫子啊。”落落很是焦虑。
但是那个学生脸色又变成吊儿郎当的模样,“为什么要说,我不说。”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落落心里恨,恨不得给那个学生几巴掌,拿着他的脑袋撞墙上,恨不得拿刀子戳他身上,戳一刀又一刀,可是落落终究只是这样想想,并不敢实际行动,但是落落永远也没忘记他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玩味的看着落落,懒懒散散躺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两条胳膊随意放在后面的桌子上。
毕业考试前夕,模拟考。
落落算学的试卷上只有一个大大的五十八。
闫夫子微眯着眼,眼神很是嫌弃,“就考这么点分数,也不知道得瑟什么,你以后能有什么前途。”落落伸手还没拿到试卷,闫夫子却已经把卷子丢在地上了,落落只能蹲地上去捡。
落落低着头,头发垂下来看不到落落的表情,双手紧紧捏着试卷,落落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拿出来成绩让闫夫子惊掉下巴。
之后的日子里,落落再不喜欢闫夫子,也认认真真听课,努力完成功课,最后功业拿到了九十分。
落落拿到试卷上,心里都快开心死了,闫夫子却说落落不用心,作弊。
这一年结业之后,是要再升一级的,闫夫子给每个学生都准备了毕业礼物,一人一包吃食,只有落落只有一个冰块,放在落落的手心里,落落无语,一直看着那个冰块融化,都没有吃,但是落落已经并不在意了,因为她知道她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是自己的真实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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