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约定 (2-1)

杨易枫要带韩暖去的地方，正是与唐山约定的翡翠湖，目的地是人工沙滩南侧的一处假山。

当杨易枫和韩暖驱车到达翡翠湖畔，站在东北角湖口处向整个湖畔眺望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唐山的影子——看来，唐山还没有到。

其实，不是唐山来迟了，而是易枫他们来早了。易枫之所以着急毛慌地赶来，不是急着想见唐山，而是要带韩暖去揭开一个他心中的谜团。

“我们走吧！”杨易枫对韩暖说。

“去哪儿？”她又一次诧异地询问。

“跟我来！”杨易枫拉着她的手，冲进了湖畔的雪地里。

大雪覆盖了大地，也覆盖了整个翡翠湖畔，只在湖中心的地方露出水波微澜的莹莹一片，确如一大块晶莹的翡翠。水浅和无风的地方都结了冰，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天与云与冰面与湖水，浑然一体。天光湖色，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雪，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湖面上无人，湖畔也鲜有人迹。只有几个环卫工人拿着木锨和扫把，沿着湖边在打扫，已经清理出一段窄窄的曲曲折折的青石小路。

杨易枫带韩暖去的地方，积雪还没有清理。他拉着她的手，在厚厚的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奋勇前进。

暖暖的心里又诧异又兴奋——她不能明白杨易枫为何变得如此激动？她没想到他的手竟然如此有力，拉着她的手在雪窝里奔走，几乎是拎着她的胳膊，在雪地上飞翔。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可是，她能感觉到他手里的力量和手心里的温度。所以，她的心里并不觉得忐忑或慌张，反而有种要奋飞的欢喜。

“还有——多远？枫。”她微微有些喘，脸上红扑扑的，都是欢乐的光彩，“我们，还有多远？”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到了。”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说。

“这儿？”暖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四周。

这里除了地上铺着的皑皑白雪，就是面前一座由嶙峋石头堆起来的假山。

“就是这里了。”杨易枫看着她的眼睛，“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呃？怎么？”她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确没有什么印象。

“都忘记了吗？”他继续审视着她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除了对那些嶙峋的石头和假山，似曾相识，但那也未必——那样的石头和假山，很多公园和景点里都有。

“你是说——”暖暖记起了之前在雪地里的感觉来，“在这里，我踩过你的脚印吗？”

——原来，她也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杨易枫看着她:“没有别的了吗？”

“什么？”

“比如，约会？”他试图引导她。

“约会？”她诧异地看着他，“在这里吗？”

“嗯，不记得了吗？”他凝视着她，“曾经在这里，我们可能有过约会。”

“什么时候？你都说‘可能有过’，”她呵呵地笑，“你自己都不确定吗，你也忘记了？”

“——对不起，暖暖，我也不记得了。”他有些颓丧，然而，很快又坚定地说，“不过，我确信，我们在这里——有过约会。”

“易枫？”她喃喃着，感觉到他的一往情深。

“暖，你来。”他拉着她的手，钻进了假山里，“小心点儿，别碰到头！”

杨易枫在一块巨大的椭圆石头旁，慢慢探身下去:“暖，你来看！”

“什么？”

她也慢慢地探身下去。随着他的手指所指，她也看到了，那是几句已经笔迹斑驳的留言——

易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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