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波荡漾 (2-1)

打开后车门，苏莞探身进去，托起杨易枫的胳膊，正要帮他调整睡姿，哪知杨易枫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她。

“莞莞？”

“嗯，哥哥。”

“这是——在哪？”他迷茫地问。

“在你的车里。”

“老唐呢？”他拍着额头，疑惑地说，“我们不是在——”

“大山小朵他们在一块呢。”苏莞回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

“你不回家，去哪儿？”莞莞问。

“……”他拍着额头，怔了一会，说，“就在这吧。”

“啊？”苏莞诧异地看着他，知道他头疼，上前帮他揉着太阳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不说话，任由她揉着太阳穴。

“我去帮你买杯奶茶醒醒酒吧？”她说着，欲起身。

“不用！”他看着她，幽幽地说，“莞妹，你——陪我——坐会儿。”

“你的头还疼吗？”她问。

“——有点儿。”其实他的头并不疼，只是苏莞这么问了，他也便这么回应——如果说不疼，好像对不住她的关心。

“那你躺下来，我给你揉揉？”她柔声道。

“——嗯。”他顺从地躺下来。

苏莞把他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腿上，温柔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你闭上眼睛，会舒服些。”她说。

“嗯。”他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他总是可以在苏莞面前彻底地放松下来——以前他生病时是这样，不知何时，他病好了，还是这样。

“莞妹。”

“呃？”

“其实，我——没喝多。”一会儿，他说。

“可是，你喝醉了。”

“没有。”他满怀心事地说，“我只是——心里难受——”

莞莞顿了一会，才问:“是因为暖暖吗？”

“——不全是。”

“还因为什么呢？”她疑问道。

杨易枫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缓缓地说:“——还因为你。”

苏莞心里一紧，低语:“我？我怎么了？”

“——昨晚的事，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车厢里有些昏暗，他看不清。

“……”她不说话，她知道他在看着她。

“你当真——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莞妹？”

“……”她还是不说话，她不敢跟他对视，把目光调开了。

“昨晚，”顿了一会儿，他说，“我一直跟在——你的出租车后面。我看到你——下车，看到你——坐在楼下的台阶上……”

他没有再说下去——他发现她的目光正看着他——黑暗中，仍然能够感受到那目光里的温度。

“——对不起！”他终于还是表达了歉意。

“干嘛说‘对不起’？”

“昨晚看到你——坐在那里，一个人，很孤单——”他深情地说，“我心里——好心疼。”

“木木。”

“我想走过去——想——拥抱你——”

“……”有些情不自禁了，她用双唇在他的额头上深深地亲了一下。

“莞妹？”他嗫嚅着。

“呃——”苏莞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不禁感到甚是羞愧，“哦，哦，对不起！”

“你又干嘛说‘对不起’？”杨易枫在昏暗里觉得好笑。

“哦哦——你，你再闭上眼睛吧——”她找个由头，极力地掩饰心里的情绪，“我再帮你揉揉。”

“——哦。”他再次选择了顺从，只是这一次，他并未闭眼，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意识到了，心里一阵慌乱，问道:“你怎么还睁着眼睛？”

“——我想看着你。”他说。

苏莞心里又是一紧，喃喃道:“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杨易枫躺在她的腿上，却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体香，禁不住一阵心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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