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矜持 (2-1)

杨易枫载着韩暖，在这个寒夜的马路上缓缓地骑行。

二人围着一条围巾，使得暖暖的头和杨易枫的身体挨得很近。

暖暖并没有靠上去，只若即若离地挨着。

杨易枫记得《飞龙猛将》里成龙大哥泡杨宝玲时，也是骑着车，大哥故意使坏，加油门时故意摁刹车，好几次让杨宝玲“扑”到他身上。

杨易枫也忍不住轻握了一下刹车，果然感觉到暖暖的脑袋因为惯性轻轻地碰在他的脊背上。

他觉得挺好玩，又轻握了两次刹车。

“怎么了？”暖暖问。

“没，没怎么！可能刹车有点小毛病。”他信口胡扯。

“哦，是吗？”她咯咯咯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心里有点发毛。

果然，暖暖忍不住了，笑问:“你这一招是跟谁学的？”

“啥？啥意思？”他心里咯噔一下，“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听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呢？”她还是呵呵地笑。

“怎么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还记得九寨沟吗，那次你偷拍我？”她笑嗔道，“说吧，你这次又有什么企图？”

看来，他的伎俩，是早被她看穿了。

杨易枫突然领悟了，跟聪明女孩在一起，好处是你不用费尽心思地表演，坏处是你所有的表演都只是表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暖暖，你——这样端正地坐着，脖子不觉得累吗？”

她轻轻一笑，道:“是有点儿酸，可是，怎么办呢？”

“我觉得，你可以——靠着我。”他似乎有些羞赧地说，“免费的，我不收你钱。”

“这就是你的真实企图吗？”她呵呵地笑起来，“好像你很吃亏嘛！”

“没关系！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不怕吃亏！”

暖暖咯咯咯地笑得更大声了，说:“——不要！”

“你当真‘不要’吗？”他有意加快了车速。

“你慢点儿！有风！”她央求道。

“我的后背够宽。”他嘻嘻一笑，“你可以抱着我，我给你挡着。”

“才不要呢！”她还是羞涩地拒绝。

“那我就骑得更快了！”

他大笑着“威胁”，不过，电动车的速度反而降了下来。

其实，一个聪明女孩最大的聪明就是，她什么都知道，却故作矜持。这才可爱！

“……”暖暖不说话，用胳膊轻柔地环住他的腰，把脸和他的脊背轻轻地贴在一起。

杨易枫在前面笑了，笑容很温暖，很甜美，那是一种被恋人依赖的幸福感。

电动车在马路上缓缓地行驶着，路灯照耀下的树影，不时从他们身上轻柔地划过。

“易枫，”暖暖用下巴颏杵着他的脊背，在后面说，“你为什么要把辅导班办在爷爷那边呢？”

“哦？”他在前面应着，好像没有听懂。

“庐城可以办班的地方很多，为什么偏偏选在爷爷那边呢？”

“呃，你觉得呢？”

“我想听你说。”她在后面看着他的后脑勺。

“嗯，暖暖，你说刘爷爷和你奶奶相比，谁的身体好，谁的精神状态好呢？”

“呃，应该是阿婆吧？”她说。

“对，我也这样认为。”杨易枫道，“其实，奶奶的年龄应该比刘爷爷的大，可是奶奶看起来却更显得年轻，你觉得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

“前年在一次大会上，我见到了小学时的校长，他作为知名校长在台上发言。”

“嗯。”可是，这跟她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杨易枫说:“那一次，校长站在台上发言，声如洪钟，说话铿锵有力，举手投足间，仿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完全不像个快到退休年龄的老人。”

“嗯嗯。”她认真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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