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拜访 (2-1)

杨易枫如约而至。

他背着个挎包，拎着一兜水果。韩暖接他接到楼下。

另外，听说奶奶很喜欢烧菜，他特意跑到商超买了一套精致的刀具，这让奶奶十分欢喜。

更令人惊喜的是，奶奶果然认识他，连高文芳也还记得他。

初见面时，奶奶就很惊讶，觉得来访的男孩很是面熟。

“娃儿，我们是不是见过？”奶奶问。

“我也觉得奶奶很面熟。”杨易枫不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奶奶，而是想起了自己已离世多年的祖母。

“你忘了，亚玲说，你们曾经去我家借过花种。”韩暖提醒道。

“哦对对。”杨易枫也想起黄亚玲说过这事——果然是见过的，“奶奶，您还记得三年前吗？有两个茶山学校实习的老师，去跟您借过花种子。”

“是一男一女，蝴蝶兰的种子对吗？”奶奶微笑着说。

——难怪这样眼熟！

“对的。奶奶也记起来了。”

“你和那个女娃儿，看到院子里我种的蝴蝶兰，很喜欢，就进来和我聊天。”奶奶回忆道，“后来，暖暖回来，才知道你们是一个学校的老师。”

“阿婆，先别在这门口站着了！”暖暖说，“不让客人进屋的吗？”

“对对对！瞧我，只顾着说话给忘了。”奶奶歉意道，“娃儿先进来吧，我们楼上坐下来说。”

“阿婆，跟你说过了嘛，他叫杨易枫。”暖暖说。

“呃奶奶，您叫我小枫就行了。”杨易枫把手中的礼物递给奶奶说，“不知道该送您什么。听暖暖说，奶奶的菜烧得很好，所以给您带了份刀具，您看着合不合用。”

奶奶接过刀具，喜欢得爱不释手，说:“这怎么合适呢？太贵重了！”

“只有合适的，没有贵重的！”杨易枫说，“奶奶，您就说喜不喜欢就成了。”

“喜欢！当然是喜欢！”奶奶推心置腹地说，“我一直想买一套这样的刀具，可是一看到价格——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刀具在商超里的标价是不便宜，不过，我是从一个朋友的店里拿的，也就花了个出厂价。”为了减少奶奶的心理压力，他编了个幌子。

“哦，是吗？”奶奶欢喜道。

“奶奶尽管放心大胆地用。俗话说‘宝剑配英雄’，我觉得是‘好刀配大厨’。”他谝道，“这样的刀具，给没有厨艺的人用，是白瞎了！可是在奶奶手里，才更能物尽其用嘛！所以您能喜欢这刀具，纯粹是这刀具的荣幸！”

呵呵呵——

“这娃儿的嘴！”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暖暖也被逗笑了，说:“难得他一片心意，您就别跟他客气了！”

奶奶也便开心地收下了。

奶奶走在前面，杨易枫、韩暖在后面跟着，三个人一起上了楼。

正赶上高文芳从房间里出来。

“来客人了，芳芳。”奶奶说，“暖暖以前的同事。”

“哦，是吗？”文芳看着杨易枫，诧异道，“你？你不是——”

奶奶恍悟了，说:“对对对，你和他也是同事，你们都是茶山学校的。”

“对，你是那个实习老师！”高文芳也记起来了，“你是叫——叫做——”

“杨易枫。”他补充道，“我叫杨易枫。”

“对，杨老师，教语文的。”文芳说。

“——你，也记得我吗？”他诧异道。

“当然记得！你离开茶山学校那天，是我送你的。”

“你送我的？”杨易枫更加诧异了。

可是，他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梨花树下，那个向他挥手的少女。

“怎么，你忘了？”文芳回忆说，“也不是我送你的，是暖暖让我送你的！也不对，其实是暖暖让我送了你一把伞。那天下着大雨——”

“芳芳，你是说，我让你送了易枫一把伞？”暖暖也诧异地问道。

“对呀，你也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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