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婚事 (2-1)

韩暖跟奶奶说，今天下午杨易枫要来。奶奶早早地做了些准备，备好茶点等着。

对于那个在山上救了自己孙女的人，而且听说还是孙女曾经的同事朋友，在招待上，奶奶当然要隆重些。

另外，奶奶总觉得杨易枫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可是记不起是否在哪里听说过。只能见了以后才知道。

今天奶奶的心情格外好，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她才为另一个孙女完成了重大的人生使命——

这两日，高文芳和夏云飞两人的情感发展迅速。

明面上，二人仿佛心如止水，暗地里，却是波潮翻涌，有点像月光花，喜欢躲在黑暗里野蛮生长。

年轻人的感情，是有点担心老人家看到了难为情的。

实际上，奶奶的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而且心里已经认可夏云飞了，只等双方约定婚姻，有点像世界杯的晋级赛，只差临门一脚了。

还好，高文芳和夏云飞的爱情不是国足踢球，每次晋级都差那么一脚。而奶奶也不是国足教练，只会对无缘世界杯表示遗憾。

终于，高文芳和夏云飞在爱情路上的奔跑，迎来了“临门一脚”。

昨天晚上，夏云飞父子是和奶奶她们一起吃的晚饭。

饭后，儿子小夏天犯困，夏云飞抱着孩子告辞回家，高文芳照例送他们父子下楼。

机缘凑巧，奶奶下楼扔垃圾，正好撞见夏云飞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和高文芳拥抱在一起。

晚上小区的路灯是不很明亮的，不过足以照亮两个热情拥抱的人尴尬的脸。

“阿婆！”“奶奶——”

高文芳、夏云飞撒开手，像两个犯错的孩子，垂手立在那里。

奶奶没有惊讶的表情——对于恋爱青年之间的亲密行为，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奶奶将垃圾丢进垃圾箱后，波澜不惊地对他们说:“——都别傻站着了！先上楼吧！”

二人又一起跟在奶奶身后，乖乖地上了楼。

“把小天放在床上吧！”奶奶拉过椅子，先行坐下。

等高文芳和夏云飞把孩子安置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奶奶又对他们说:

“你们都坐吧！”

可是，二人继续像个犯错的孩子，谁都不敢坐下，只垂手并立着。仿佛是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他们不坐，奶奶也不强求。韩暖也凑过来，问:“芳芳，怎么了？”

文芳看了自己的姐妹一眼，不敢回应。

“没你什么事！”奶奶说，“你也在一旁听着！”

“……”暖暖噤了声，不知道自己的姐妹犯了什么错，只好陪在一旁等着挨训。

“你们年轻人感情好，我很欣慰！”奶奶不紧不慢地说。

“……”三个后辈恭敬地听着。

“彼此爱慕，在一起，干柴烈火的，我也能理解。”奶奶说话的语气张弛有度。

“……”高文芳夏云飞的脸红了。

韩暖听得有点懵，忍不住看了自己的姐妹一眼，发现文芳的脸色异样，心里知道应该是她和夏云飞有了感情热烈的行为，被奶奶发现了。

“芳芳，你跟我说，”奶奶转脸向着高文芳，“你爱他，就打算一直爱在暗处吗？偷偷摸摸，悄没声息，于己，你不觉得爱得辛苦吗？于人，你觉得尽到责任了吗？”

暖暖觉得奶奶这话，不像是说给文芳听的。

夏云飞也听懂了。

“对不起！奶奶，我能说话吗？”他问。

“嗯，你说吧。”奶奶等的就是这。

夏云飞郑重地表态:“奶奶，暖暖，你们都在这儿，替我作个证，我要娶文芳！”

高文芳激动地看着他。

——嗯，很好！

“你想怎么娶芳芳？”奶奶问。

“自然是明媒正娶！”夏云飞认真地说，“绝不会辱没了芳芳！”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奶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还是有几条，你可愿意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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