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价还价 (2-1)

厨房里器物齐全，锅碗瓢盆样样不缺。只是因为长久不用，或者很少使用，才落下了不少灰尘，结了些油垢。

黄亚玲和唐珊珊，一个洗洗，一个擦擦，很快使厨房焕然一新了。

外面的阳光也好。韩暖把屋内的房间全都打扫一遍后，又把老人家的床褥被子抱出去，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院子也被彻底清扫了。苏莞还把中央花坛收拾了一下——清理了干枯的花枝、落叶，摆放整齐花盆，又用草绳固定了毁坏的花盆。

整个房屋、院子都焕发出一种全新的气象。

连刘爷爷那个老旧的大肚子电视机，也被唐山和穆易联合修好了。

刘爷爷看家里被几个孩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心里欢喜，一定要亲自下厨。

爷爷掌勺，几个女孩子又都挤过去帮忙。择的择，洗的洗，切的切，刷碗的刷碗，递盘的递盘……忙的不亦乐乎。

刘爷爷只负责炒菜，一手端着锅，一手拎着铲，还真有点酒店里掌勺大厨的派头。

可是这些，好像跟杨易枫都没啥关系。他心里感到惭愧，好像自己就是站在旁边等着吃似的。

他也想发光发热，凑到厨房里要帮忙。

先是跟苏莞、唐珊珊挤在一起，想帮忙择菜。

苏莞倒是乐意接纳。可是唐珊珊不，偏拿胳膊肘驱赶他，说:

“择菜哪是爷们干的活？去去去，跟我哥、老穆他们看电视去！”

杨易枫只好起身凑到黄亚玲身边。亚玲在洗排骨。他赶紧拿只盘子递给她。

“碗碟我都洗干净了。你和老唐他们玩去吧。”黄亚玲也要驱赶他。

“玲玲，我帮你拿盘子吧。”

“不用。想帮忙，饭后盘子有你洗的！”

杨易枫只好凑到韩暖身旁，看她切菜。

“你小心点儿！”他殷勤地说。

“怎么，你想帮忙吗？”暖暖含着笑，看了他一眼。

“想呐，可是，你好像也不需要我。”

“是啊，我就一把刀。怎么办？”

“暖暖，让小枫试试吧。”刘爷爷给烀猪蹄的锅里添了点开水，说，“男人什么都要会。不然以后结了婚，和媳妇生了气，媳妇不做饭，还不得饿死呀？”

杨易枫的脸红了，韩暖的脸红了，黄亚玲的脸也红了。苏莞和唐珊珊笑了。

“行了，让他试试！让他试试！”刘爷爷劝道。

“会切土豆吗？”暖暖把刀递给他。

“太会了！你说，切成片，切成条，还是切成丝？”杨易枫握着菜刀，激动得两手发抖。

“呵，你好像很懂嘛？”暖暖微笑着说，“切成啥，问爷爷。”

“切成片吧！先练练手。”刘爷爷说。

“切成片多没劲！来点儿高难度的！”杨易枫道。

“让他切成丝！他的刀工还可以。”黄亚玲以前去杨家做客时，见识过了。

杨易枫将削过皮的土豆摁在菜板上，还没想动刀，那土豆好像故意给他难堪似的，滑溜的，直接飞了出去。

惹的几个女孩子一阵捧腹大笑。

“意外！意外！刚才太激动了！”他自我解嘲道。

“你行不行呐？别切到手！”暖暖担心地说。

“没事！给美女们表演刀法，难免诚惶诚恐！”

大家又被他逗笑了。

“小心点儿！”暖暖再次叮嘱道。

“嗯。”

杨易枫先将土豆薄薄地片了两刀，放稳了，接着切片。

你还别说，切出的土豆片厚薄均匀。刀法不赖！

然后将土豆片摊开，码放整齐。开切。

先是拉刀切，接着推刀切，然后直刀切……由易到难，刀法用了一遍。

那刀口与菜板之间，仿佛形成了默契，啧啧有声，如演奏的打击乐曲。

暖暖将那土豆丝捋起，摊在盘子里。不能说细如发丝，但至少跟小火柴杆似的，个个粗细一致、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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