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 (2-2)

不过，遇到他们感兴趣的动物，他们仍然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一样，总会有那么两个孩子想要放飞自我。

还好有家长的陪护，不然出现个把小子要“与狼共舞”的场景也是难说的。

每到一个园区，奶奶并不去看动物——她早已不是年轻人看稀奇凑热闹的年纪。

她只坐在那里，一边休息，一边随时关注着孩子们，谨防哪个孩子出现危险的举动。

为了怕奶奶孤单，韩暖也一直在旁边陪着。

近三个小时的游玩，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倒也顺利。只在中间出了点小小插曲——不过，这个插曲也未见的是坏事，可能反倒是好事。

今天的孩子们都很兴奋，那个叫夏天的小屁孩尤其兴奋，已经不是“吃了兴奋剂”可以形容。

在名人馆里，那小子就有点打了鸡血的味道，现在到了动物园，他简直是鸡血淋漓了！

一会儿拉着高文芳，说要看孔雀开屏；一会儿拽着夏云飞，说要喂小鹿吃东西；一会儿让文芳陪他下到水边去看火烈鸟；一会儿又让爸爸举过头顶去看吊在树上的长臂猿……

奶奶在后面看着，心里觉得，倘若他们的感情真的这样融洽，还真的蛮像幸福的一家三口呐！

奶奶的这种思想还没有尘埃落定，就听到夏天那个小子在大声呼喊：

“妈妈！快来呀！跟爸爸一起举我，我要看那只小熊猫！”

那小子正目光灼灼地看向高文芳。

——突如其来的变故！

奶奶先是惊了一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妈妈！你快来呀！快呀！妈妈！”那小子又对高文芳呼喊。

——是谁教他的？！

“小天！小天！你别——”夏云飞想阻止孩子这样喊。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样阻止。有些尴尬地看着高文芳，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高文芳不敢应声，羞愧地看着奶奶，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些祈求。

“……”奶奶不说话。

微闭着眼睛，面部的肌肉皮肤在不停地微微颤抖，像是某个难以割舍的东西要转手交于他人了一般。

“阿婆？”韩暖在一旁搀扶着她，语气里都是替文芳诉说的渴望。

“妈妈，你怎么了？我和爸爸等你呢！”小夏天执拗地呼唤着。

“小天！”夏云飞喝道。

“不嘛！我就要妈妈一起！”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只有孩子纯真的内心，才有这样亲热的呼唤吧。

“芳芳！”奶奶睁开了眼睛，神情痛苦却又很欢乐，艰难却又很坚定地说，“芳芳，你没听到孩子在唤你吗？！”

“阿婆——”高文芳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妈妈！你来呀！”小夏天又呼喊道。

“唉！”文芳幸福快乐地回应着，“——妈妈来了！”

……

“这孩子声音可真甜呐！”有个家长赞道。

“可不是，长得还很漂亮呢！”另一个家长不明就里地恭维说，“像他妈妈一样漂亮！”

——哈哈。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韩暖在一旁能笑喷出来。

“我们都不知道高老师已经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还有一个家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地对奶奶说:“而且，她还这么年轻！”

——呵呵。

除了淡淡一笑，奶奶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了。

——内心的情绪，应该如何描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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