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的下落 (2-1)

公交车继续往前行驶着。

手链！银铃手链！眼镜男孩手里挥舞着的银铃手链！

——那个小小的物件，此刻，一直在韩暖的眼前晃动着。

为什么他要向我挥舞那只手链呢？他想告诉我什么吗？为何他会有那样的手链呢？那手链会是我遗失的那只吗？怎么会到他的手里的呢？还是那只是一个巧合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回旋。

——我的另一只手链哪里去了呢？

韩暖看着自己右腕上形单影只的手链，又开始陷入思索了。

这是一个她思考了三年多的问题，却一直得不到答案。

好像是从西贡地震之后就不见了吧，也或者还要靠前些。

——总之，那只手链什么时候不见的？具体去了哪里？她完全没了记忆，就像是WORD文档中使用了删除键，大脑里只剩下空白一片。

“幺儿，你怎么了？”

韩暖的父亲一直在旁边关注着她，看到女儿凝重的表情，他不得不问了。

“唔？”韩暖从沉思中醒过来，“爸爸？”

“爸爸想知道，幺儿今天，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爸爸。”她支支吾吾着。

韩父不无忧虑地说：“可是，爸爸看到你——心神不宁的样子？”

“爸爸，我——好着呢！”韩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不是——”韩父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说，“跟刚才那个撵公车的男孩子有关？”

韩父直截了当地问了——他觉得似乎找到问题的原因了。

——原来父亲也注意到了！

暖暖吃惊之余，有些难为情地说：

“我——不认识他呢！可是——爸爸，又好像在哪里——我见过他。”

“这样吗？”韩父沉吟了一会儿，说，“可是，他怎么会有你的手链呢？”

“怎么，爸爸，你也觉得那只手链是我的吗？”韩暖诧异地说。

“当然了，咱们家祖传的东西，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韩父认真地回忆说，“我的太公太婆戴过，阿公阿婆戴过，你的阿公阿婆戴过，你的妈妈也戴过，连我也戴过一段时间哩——怎么会不认识呢！”

“嗯，嗯，嗯，对！——”暖暖应着，心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对呀！爸爸都认出来了！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家的东西呢？

韩暖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认识了。

只是，那只手链为何会在眼镜男孩的手里呢？

“怎么，手链不是你送给人家的吗？”韩父吃惊地问。

“不是！那手链——我怎么会——随便送人呢？”暖暖窘迫地说，“我——不认识他呐！”

“那是你丢了，被他捡到的？”韩父猜测说。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那只手链，你阿婆问过你，你妈妈也问过你——你都说是丢了的。”

“爸爸，我的确不知道——那只手链，哪里去了——”

“也不对哦！”韩父思忖了一下，说，“如果真是那个男孩子捡到的，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会知道是你的呢？”

“……”韩暖一时无语，摇了摇头。

她的心里更加迷惘了，但是想法也更加坚定了。

——她要再去找找那个男孩子，向他当面问问清楚，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

……

噗叽——

公交车门打开了。

“十里流泉公园到了！”公车司机在前面喊，“有下的吗？没有就走了！”

“有！师傅，我下车！”韩暖赶紧回应道。

“幺儿？”韩父吃惊地看着她。

“爸爸，您先回家吧！”暖暖恳切地说，“我想再回去看看。”

“你等一下！”父亲知道了她的想法，也站起身，“幺儿，我和你一起去！

“……”韩暖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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