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味道 (2-1)

杨易枫说自己睡得腰酸背痛，这让苏莞觉得很自责。

“对不起，哥哥，都怪我没能给你把包垫好。”她歉意地说，“你坐下来，我给你揉揉吧。”

杨易枫垂首看着她，有些内疚了，说：“不用了，我——好多了！”

“哥哥，你的眼睛怎么红了？”苏莞关切地询问。

杨易枫不自然地揉了揉眼睛，支支吾吾地说：“哦——哦，我——刚才——碰到行李架了——”

“啊？”苏莞有些惊慌地站起身，“我们换下位置，我来看看，是不是碰肿了？”

熟料他即兴说的一个谎，却让她如此紧张！

杨易枫感到更加内疚了。

“没事没事！”他故作解嘲说，“昨晚两个啤酒瓶，都没我的头结实，这样碰一下——能咋滴！”

苏莞呵呵一笑，依旧和他换了位子，照例拨开他的头发去查看。

杨易枫没法拒绝她的关心，他的脸几乎埋在苏莞的怀里了。

不经意的，他的鼻子轻轻触碰到她微微隆起的胸脯——他不是有意的。苍天可证！

这让他记起了他们曾经翻越庐城动物园院墙的情形：当时杨易枫先行爬上了墙头，苏莞则在墙头下面勤奋地爬树。

那个时候，他就有幸观览过她怀里的风景，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足以让人心驰神往，如果否定这一点，应该是很虚伪的。

就像这次的一样，那次他也不是故意的，并且当时他也向苍天寻求过作证。

然而现在，再想起来，连苍天都应该怀疑他的别有用心了吧？

这让此刻的杨易枫产生了很多的负罪感。

他把鼻子和苏莞的身体尽量保持距离，可是他仍然闻到了苏莞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

他确信那不是香水的味道，因为苏莞似乎是不用香水的。

也应该不是衣服上洗衣液的香气，他还是有那种常识分辨能力的。

那应该是一种烂漫天真、近乎出尘脱俗的芬芳，是少女如花的味道，如蓓蕾般含苞待放……总之，那种独特的芳馨，应该是一种只属于苏莞的体香。

有人说，无论男女，在没有喷洒香水的情况下，你如果还能闻到对方身体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那说明你可能已经坠入爱河了。

——因为真正的体香，恰是一种恋爱的味道。

杨易枫突然有一种想抱住苏莞的冲动，倘若不是在这列车上，倘若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果不是那个身着豆绿色呢子外套的姑娘就在面前，他可能会义无反顾地抱住苏莞。

可是不行！

杨易枫努力地把头转过去——他不敢想，不是不想，而是害怕，自然不会承认，有一天他也会爱上苏莞。

因为在他的记忆和感觉里，苏莞一直是妹妹，他是哥哥。所有的私情杂念，在纯情的苏莞面前，大约都是罪恶。

“哥哥，你还好吗？”苏莞垂首殷切地询问。

“我——很好。”杨易枫因为刚才的私情杂念，有些羞愧难当。

他拉住苏莞的胳膊，让她也坐下来。

“莞妹，你陪我坐一会吧？”

“好啊。”苏莞含笑看着他，“哥哥，你听歌吗？”

“嗯嗯。”

“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苏莞转身拿包取出里面的耳机。她把耳机插进手机的音频接孔里，开始在手机的音乐文件里搜索歌曲。

杨易枫偷空瞟了一眼那位身着豆绿色呢子外套的姑娘。

那姑娘正在往身旁的中年男人后颈上垫包儿——哦，那应该是她的父亲吧？姑娘的父亲困了。

苏莞将耳机的一只耳塞轻柔地塞进他的耳蜗里。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是《斯卡布罗集市》！

杨易枫心里一颤。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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