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君远行 (3-1)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出门远行也是如此，有男有女，路程在感觉上也会缩短不少。

去成都的路程是漫长的，好在有苏莞作伴。

如果不是因为韩暖的音信不知，杨易枫在这一路上应该是很愉快的。

他和苏莞买的是软座并排。

坐在对面的是对鸳鸯小情侣，从上车伊始，那对“鸳鸯”除了吃东西上厕所外，基本都依偎在一起，倒不像是困倦，因为他们的眼睛都睁得滴溜儿的圆。

不过，二人依偎的画面实在温馨，像是两只化在一起的蝴蝶，羡煞旁人。

还好，杨易枫和苏莞的定力都还不错，看着对面“你侬我侬”，也不过是心热眼馋而已。

对面的“鸳鸯”像是不爱说话，又像是进入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至高爱境。这两排座位显得有些安静。

正好杨易枫也不想说话，他心里在想着韩暖，思考着到达茶山后该如何才能够跟韩暖见面……

可是苏莞想说话，她像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兴奋得如打了鸡血一般，看到什么说什么，甚至窗外一掠而过的朦胧灯火，甚至昏昏欲睡的模糊山村……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她就两眼滴溜儿地看着杨易枫，拉着他悄声说话。

杨易枫被看得心里发毛，嘴上喏喏地应着，都不敢和她正眼对视了。

生怕一不小心目光交错，擦出个什么火碰出个什么花，会忍不住学对面的“鸳鸯”，也一同演绎出一场“新鸳鸯蝴蝶梦”啥的。

……

“要不，莞莞，你睡一会儿吧？”

杨易枫好像很关心她似的，其实是他自己困倦了。

——他的确困倦了。因为思想韩暖，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苏莞并不知道他昨晚的“孤枕难眠”，很认真地回他说：

“我还不困呢，还想和你再说会话。”

杨易枫劝说道：“女生不能熬夜的，熬夜会变丑的。”

“没有关系，我一直想变丑点儿，都没能如愿。”

“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呢？”

他的眼睛睁圆了——不过，杨易枫心里承认，她的确长得很好看。

“你呀，”她说，“你都这么难看了，我变丑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嘛意思？

她的意思是她变丑点才能和我般配吗？这是什么鬼话？她变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也不对……

杨易枫的思想翻滚着，隐约记起曾经韩暖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真的那么难看吗？”他不无沮丧地询问。

苏莞笑了，说：“其实，你一点儿不难看。”

“真的吗？”杨易枫高兴了，说，“还是你有眼光。”

“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呢？”

“怎么？你刚才说的——”

“我是说你除了一点儿不难看，其他的都难看。”

“啊？！”

杨易枫惊讶地睁圆了双眼，心里难过得几乎要昏去。

苏莞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忍不住呵呵呵地笑起来——心里愈加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很可爱。

“逗你玩的，看把你吓得！”她轻推了他一下，然后极为认真地说，“其实你——挺好看的。”

“真的？我，哪里好看呐？”

杨易枫惊魂甫定，有些信心不足地问。

莞莞伸出手指头摸了一下他的眉毛。

“你的眉毛很好看，”她说，“很浓。”

“就只眉毛好看吗？”他问。

“你的眼睛也好看，”她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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