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生4：暗巷 (2-1)

他最近好忙好忙，似乎在筹备着什么。

你光着双腿坐在阳台边，嘴里的吸管被咬得快成一条线。

不过忙点也好，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你生理期的异常。

你最近因为这个事情睡得很浅。你开始莫名其妙地远离他的吻，潜意识里你还是想留住这个孩子，所以怕他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伤害到孩子。

“不做。”又一次，你拒绝他的时候，他将你拉进怀中，深深地俯下身来埋进你的发，“就抱一下好吗？”

你不再挣脱，静静地顺势将你的脑袋靠近他。

他好像真的很累。

你最近在干什么？

你想问他，但是你从不过问这些事情。你默默将手指穿进他的黑发，摩挲着他的发丝，像是在安慰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童。

夏油杰在这间房子里卸下所有的防备，他抱住你，抱住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你瘦小的身体撑不住摇摇欲坠的他，但你没有推开他。

万一他有个闪失，你怎么办？

拥抱的力度加重了，他在筹谋你的任何一个未来。

…

明天，百鬼夜行的计划准备实施。

只有你不知道。

两个孩子在桌上吃着可丽饼，嘻嘻哈哈地讨论着在街上的所见所闻。

“夫人下次和我们一起去吧！”美美子兴奋地抱住你，“那里真的很有意思！”

你伸出手来弹了一下美美子的脑门，“馋死你！”

看着两个可爱的女孩，你忍不住幻想起以后的日子来。孩子要是像美美子菜菜子一样可爱就好了。

夏油杰一言不发，只是笑着看着你们。

他一直这样，喜欢不告而别。

…

五条悟再一次站在你的面前，他的白色绷带藏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

你颤抖得像故障中运作起来的铁锈机器。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与他对话，可此时此刻，他站在你和夏油杰的家里。

他一言不发。

你一遍遍平息自己，所有可能的画面在脑海中过了千万次。你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摆出端庄的样子来。

“要喝点什么吗？”

你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如此沙哑。

五条悟没有犹豫，“杰死了。”他的头低得更低了。“对不起。”

对不起。

你好像从来没对夏油杰说过对不起。

恍惚间，你好像回到了那个苦夏，少年低迷的身影被树影笼罩着，蝉鸣声清脆吵闹。

“杰！”

你从后面搂住他。

少年回眸，对着你笑了起来。

“遥，压到我的伤口啦。”

你嘻嘻哈哈地递上汽水，想要就这么打哈哈过去。他无奈地抱住你，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下。

即使在最过分的时候，你因为他太过兽性的动作忍不住扇了他的脸颊。

打太重了。

他的脸泛着带指印的红。

“混蛋。”反而还骂起他来。

他笑着拉起你的手放在脸颊上，看着你因为情事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就是混蛋。”

然后继续欺负起你来。

你晃着，眼神迷离地抚上他，房间的灯也晃得厉害。视线开始模糊了。

在五条悟的呼声中，你失去了意识。

昏倒前的最后一幕，又回到那天夏油杰压住你的样子。他说，跟我走吧。

杰，对不起。

现在跟你走还来不来得及。

…

手术室外，五条悟慢慢地解下绷带。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需要绷带。

巷子好深好深，杰的声音虚弱而坚定。

“悟…”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眼来，认真地注视着他的挚友，“照顾一下遥吧。”

五条悟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挚友汨汨流出的鲜血像蜿蜒曲折的河流，吞没了他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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