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7

第二十七章

凌不疑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觉察到来自少女的抵触并非是错觉，只有今日她袒露至此，毫无掩饰，他才得以看清，不再稀里糊涂。

“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的态度吗？若是因为那样，我可以改，阿嫣，此前我只是一味地不想受皇命约束，再加上你是凌王中意的儿媳，我这才多有抵触。但如今，我对你早已今非昔比，我.......”

他握着她的肩头，深情地望着她，“我爱你。”

少女瞳孔微颤，但很快，回归一片死寂。

“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凌将军，都城所有人都以为我之前提退婚，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就连我的祖母也是这样认为的。我这才明白我之前活得有多糊涂。女子的一生不该只有情爱，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说了不爱你，不要你，便是真的不要了。这和你爱不爱我，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不想要你了。”

这番话说出口，阿嫣忽然觉得有种类似大仇得报的快感自心头缓缓升起。

黑暗之中，她凝望着凌不疑黯淡无光的眸子，毫无躲闪之意，更没有丝毫羞涩。

凌不疑这才逐渐意识到，她的话没有一句作假，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压根来不及思虑，一记寒光自黑夜里闪现。凌不疑眸光骤然紧缩，拉开阿嫣的同时，倾身迎了上去，刀剑划破衣料的声音传来。

男人吃痛的声音紧跟着袭来，阿嫣被挟持着，一眼认出那人正是樊昌。

“凌将军还真是风流多情，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找美人一叙旧情。可怜我樊某，死到临头了，连个女人都没有。”说着，男人凑到她颊边轻嗅。

“樊昌！我劝你放了郡主，否则陛下绝不会饶了你。”

“我都到这个地步了，陛下难不成还会饶了我吗？”

樊昌暴怒不已，“死到临头了，倒不如带着郡主下去，给我做夫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未曾发现，凌不疑青黑的面色，若是殿内的烛光足够，樊昌定不好如此胡言乱语。

凌不疑声音异常冷静，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背在身后的手都在抖，

“樊昌，陛下未曾想要你的命，此番你不过受彭坤指使，并非是主谋，再者此番袭击骅县，你并没有伤害骅县百姓，我会向陛下进言，让你戴罪立功。樊昌，这样死了，你不冤枉吗？你甘心吗？”

声声叩问，不说有多掷地有声，但实在叫樊昌动了心。

饶是阿嫣，此时都不得不承认，凌不疑并非一无是处。他起码是个极好的将领，起码极会把握人心。

只是，自己注定成为他把控不了的那一个。

......

樊昌被手下押解离开，凌不疑也离开了。阿嫣恢复了以往惬意生活，因着郡主的身份，都城基本无人敢违逆她，日子过得清闲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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