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姬瑶在雪地上奔走着,四处张望着,可那除了一望无际的白雪,还有什么呢?
“等我,坚持住……”
“不了,瑶,我……”从耳机里传来了另一个虚弱的声音,然后,除了一段若有若无的电磁波动声,耳机就静了下来。
……
“师兄,死在你手里,我……不悔!!!”雪山顶上的叶知鸢一只手单扶着地,胸前的血液一滴一滴流下,如那春日里最灿烂的红花,一朵一朵的蔓延在雪地上,白里掺差着红色,妖艳无比。
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是她的师兄,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之一,可此时这人却拿着一柄手枪擦拭着,是那柄刚刚使她被子弹穿心而过的手枪。
“那么……我能问为什么吗?”叶知鸢艰难的抬起头,天空上那轮红日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她只能逆着光,看着那个被阳光所环绕的男子。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那男子俯下身直视着叶知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师父教给你的东西永远比教给我的多,为什么大家总是围着你转,为什么你来的比我晚,得到的却比我多? ”
他愤恨的掐着她的脖子。
“师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后悔死在你的手里,但我不信这是你杀我的理由……”最后说着说着,她竟然开始从嘴中喷血。
那男子仿佛知道她已油尽灯枯,转身刚想离去,身后却传出了姬瑶暴怒的声音:“叶易行,我要杀了你!”
叶易行“啧”了一声,便消失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就在无数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姬瑶,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扶起地上那个“血人”,可又怕牵连到对方的伤口,只得慢慢蹲下陪伴对方走完人生这最后一点路。
“瑶,不用管,我快去告诉师父,组织的人都……叛变了!”叶知鸢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姬瑶的废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转,难喃喃道:“纸鸢……”
少女身体中的血液如扶桑花一般在雪地上绽放开来,一场鹅毛飞雪后,那朵扶桑花就会被埋在层层冻土之下,叶知鸢活着的十九个年头,正如那扶桑花绽开的时刻,纵使短暂却很美丽,美丽的残忍。
她是杀手,师父说杀手不该有心,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师父,舍不得姬瑶,舍不得……这个世界。
她含着泪离去这个世界,正如她含着泪来到这个世界……
……
“死了?”
“回禀大人,死了。”
神界的一处大殿中,殿主之位上的人正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一位白袍男子,二人的瞳色均是不寻常的紫色,只不过在殿主之位上发问的那人瞳色竟是一种慵懒的紫色,像午后刚睡醒的猫,而下面那个白袍男子的眼神却十分严肃,让人的敬意油然而生。
“可是大人,十九年了……你舍得吗?毕竟那可不仅是你的弟子,还是……”
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白袍男子便止了声,而后他又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那白袍男子也不多留,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大殿。
他望着殿外星星点点的庙宇,抬眼间皆是柔情:“鸢儿,我再次恭候你的来临。”语毕,他便低低的笑了起来。
过后,大殿便陷入了无声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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