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阁砚一脚碾碎了那些黑泥结成的硬块,鞋尖左右轻轻挤压,那些黑块便散成一堆灰烬随风一吹了然无踪。
他平静的想:老子是魔。
宣王好长时间没说出话来。
谢阁砚冷淡的提醒一句:不要招惹画霄。
然后径直走出了门,留下宣王在房里擦汗。
一路无人,画霄倚在门边,谢阁砚有些意外,略微挑眉,“我任务完成了,你还有话想跟他说?”
“关你屁事。”
画霄翻了个白眼一把撞开谢阁砚,冲进门后想到什么一般,又回头紧紧盯着谢阁砚,威胁道:“管好你的眼珠子,我师兄可不是你该肖想的。”
随后将门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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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刚用手帕将脸上的薄汗拭去,画霄就进来了。
她语速稍快,“师兄让他给你一个下马威,我实在没想到谢阁砚竟敢杀人。”
如果是像他们这样的权利勋贵手染鲜血并不少见,可跟谢阁砚是天下第一大派长老的弟子,若这样肆无忌惮,实在让人后怕。
宣王看到画霄进来后,脸色好看了些许,他盘腿在桌边懒散道:“一个侍卫,死了便死了。”
他端起泡了许久已经冷掉的茶喝上一口,看着愁眉不展的画霄,有些好笑“你的目的达成了不是?为什么不开心呢?有我这个活靶子做例,太子党那边的狗总该消停一段时间。”
画霄一下一下咬着嘴唇,眼底满是担忧,不过这份担忧并不是针对心有余悸的宣王,“这事可以放在一边,只是谢阁砚太危险了,不能让他继续留在我师兄身边。”
宣王就没有她这样的忧愁,他懒懒的架在长塌上,之前那副温润君子的样子荡然无存。
“我们冷酷无情的铁血公主,居然还能见到你这样踌躇不决”宣王嗤笑一声“在你利用楼清行的势力为自己立威,震慑太子党那一帮人的时候,早就该知道你自然已不是当年青山上无忧无虑的小师妹。”
“谢阁砚肆意杀人,究竟是他自己背着师门妄为,还是本就是受楼清行一手影响呢?”宣王似笑非笑看着画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你经历大变故再回不到从前,但楼清行也是那年与你一同过来的人,世事浮沉,沧海桑田,谁能保证谁永远不变呢?”
画霄还在思量,宣王又提起了另一件他感兴趣的事“你是怎么和谢阁砚合作的?”
“谈不上合作”一旦离开楼清行的事,画霄身上那些复杂犹豫的气质立马被冲散,她冷淡道“我只是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她的护甲在木桌上略过,留下一道深刻的划痕。
“他从我这里获取了一些信息。”
画霄的背部藏着两把匕首,平日稍微放松些便咯得腰间生疼,因此永远都坐的板正。
她将自己磨成了利剑,不想自己再有弱点。
“这个贪婪的骗子……”画霄眼眶红红,那双眸子里尽是狠厉。
宣王站起身,朝画霄一拱手,又恢复成往日的温和王爷。
“既然如此,我的任务完成了,先告退。”他看着在外等候的其余侍从,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叫住画霄。
“今日天色尚早,多去陪陪你师兄吧,反正这些年难得一见。”宣王眯着眼,自嘲的感慨一句。
“做棋子,也得想明白是为了什么而做,否则岂不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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