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
白潋压低声音问巫宫寻,这里的种种一切,都带着诡异。
巫宫寻抓着他的手臂一拽,白潋失去重心,跌进他的怀里。
白潋的身子愕然僵住,失神去看上方台面上坐着的人影。
底下发出如此大的动静,上面的人影依旧没有其他动作,一举一动,都像是设置好的人偶一般。
巫宫寻将白潋搂在怀里,很紧,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一般。
白潋动弹不得,四肢僵硬,总感觉有一股如影随形的视线牢牢黏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扒掉,让他浑身赤裸站在人前。
“没事的。”
巫宫寻手掌上下抚摸白潋后背,将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帘幕重重掩盖的人影有了动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传位诏书。”
机械且毫无波动的嗓音再次响起,讲出的话却如此抨击人心。
传位?传给谁?
白潋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圈套,一举一动都被人牵着鼻子走,永远不知道下一步回有怎样的深渊等着他。
荒唐!
白潋冷笑一声,静下心想想,恐怕这场局,自他来到京城,便已经布下,只为织成天罗地网,等他自己撞进来。
“这是传位诏书。”
那个机械无机质的声音越来越近,白潋心口一滞,猛地转过头——
枯槁的面皮松垮挂在脸上,牙齿似乎脱落光了,就算这样,那黑洞洞的口腔还是上下开合。
“拿着,诏书。”
傀儡般的帝王,不曾逃脱的命运,苦苦地哀求与幽怨,一切的一切,俱是命运的兜兜转转,一切再从头。
之后是怎么离开,白潋没有知觉,意识仿佛再次被拖入那个大雨天。
天昏昏暗暗,不透光,破败摇晃的马车,苍白坚强的美妇人。
高大逼人的城墙,宛若巨兽的钢筋铁骨,他们从野兽的利齿间逃出。
乎而,又暴雨狂风,大雨倾盆,泥泞路面乎而倾斜,车轮打滑,不受控制的又落入血盆巨口……
眼前昏花一片,耳畔轰鸣阵阵,意识不甘沉沦,黑暗席卷而来。
巫宫寻接住白潋软倒的身子,往怀里一捞。
白潋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靠倒在他肩上,细软乌黑的发丝勾得他的脖颈痒痒的。
白潋对皇位的排斥出乎他的意料,但事已至此,他们只得按照计划行事。
白潋是这个国家唯一的转折,乱世之中,一切都身不由己。
巫宫寻将白潋打横抱起,这才正眼去看那个人不像人的身影,眼眶似两个幽深的黑洞,不见眼白,也不透光,反正是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还活着的人。
活脱脱的一个提线木偶。
收了诏书,巫宫寻将白潋抱出殿门。
接下来还有一场戏,白潋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巫宫寻把诏书扔给立在一旁的肖晋,铁甲雄兵排排肃立,气势磅礴,震慑着下方缩成一团的臣子官宦。
“先皇驾崩,临终之时,传位于第九子白潋。”
“即日起,九皇子便是我大昭国之新皇。”
“皇位空悬,先皇国殇从简,新帝登基仪式需快马加鞭,臣下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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