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主城外

　　深夜，一架直升机缓缓靠近这座沉寂的城市。

　　杨戒半夜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他烦躁地侧了下身，摸了把床头。终端亮起的光照在他困意未消的俊脸上。

　　是钟良。

　　他语气很急，气都没喘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杨戒一下子就清醒了，沉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沉着脸翻身起床。

　　安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声，手指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勾住了T恤的衣摆，但因为没什么力气，衣角下一秒就被抽走了。

　　杨戒顿了顿回过头，把掀开的被子给他盖回去，放轻了声音说：“继续睡吧。”随后赤脚走进卫生间，感应灯亮起。他用凉水洗了把脸，染湿了发鬓和额前的碎发。

　　他出来的时候安淮已经从被窝里爬起来，正坐在床边。杨戒看了他一眼，开了盏小灯，走过去，就着手上的水抹了把他的小脸，把人拉起来。

　　安淮晚上已经习惯穿睡裙睡觉，杨戒也无法理解他奇怪的习惯。

　　但他现在显然没有心情纠结这些问题，随手扯了套衣服，催促着少年换上，自己则快速脱了睡衣，赤身裸体地套军服穿鞋。

　　安淮反应迟钝，动作也慢吞吞的，看着男人穿好了衣服才开始套自己的裤子。

　　杨戒没什么耐心地扒了他的裙子，露出纤细的腰身，在偏弱的灯光下依旧白的亮的惊人。很快，白皙的皮肤就被衣服遮盖住了，安淮稀里糊涂间已经套上衣服穿好鞋站在门口了。

五月天的夜很冷，一开门安淮就被一阵凉风吹的直哆嗦，杨戒随手在衣架上扯了件大衣给他披上，驱车前往市中心。

　　市中心医院

　　这里一片混乱，黑色直升机直接下降在医院门口。

　　机舱门缓缓打开，早就等候多时的护士推着移动床一窝蜂涌上去。

　　第一个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是个士兵，他从机舱门的楼梯跳下来，固定好伸缩梯，往机舱里叫了声“蔡年迟”。

　　蔡年迟满身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眼底泛红，怀里抱着个男人从直升机上迅速走下来，放到移动床上。

　　男人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泛紫，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血液和一些不明液体已经凝固，在军装上尤其显眼。他的呼吸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断了。

　　医生立刻给他现打了一针药剂，让护士推进急救室，蔡年迟却喘息着扒着移动床不放。他用了很大力气，手上暴起青筋来。

　　护士刚想提醒他送手，蔡年迟就气力一松，整个人晕了过去。

　　一旁的人惊慌地伸手扶住他，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杨戒刚来到就看到这样一幅兵荒马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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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外面围了一群一身狼狈的士兵。

　　杨戒先带着安淮去看了蔡年迟。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换吊针的药剂，他问了情况。

　　护士说：“他没什么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晕过去了，我给他吊了营养液，睡醒就没什么事了。”

　　“谢谢。”杨戒点了点头，拉着安淮退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说：芜湖～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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