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尤弥尔帝国皇宫之中有一处水牢，阴冷潮湿，常年不见天日。

鲜少有人知道，这水牢的甬道，通往以利还未继承皇位时所居住的宫殿。

在以利的记忆里，他与他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的大多数“相聚”，就是在这水牢里。过去，牢中有一座高高的木架，恰好与他的身高匹配，能将他的两条手臂打横捆住，再动弹不得。

年少时，每次以利顽劣淘气，都会被皇太后带来水牢“管教”，直到失去知觉，还要熬过漫长的禁闭。

成年后，这是以利第一次回到这里。那股弥漫于空气中的湿漉漉、腐败般的霉菌气息让他颇感不适。这味道恍若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记忆之门，将他带回了少年时期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那时，他在水牢中饱受禁闭之苦，由此染上了顽固且恼人的皮肤病，至今仍历历在目。此刻，这熟悉的味道如同旧疾复发般，再度席卷而来，唤醒了那份久远却又鲜明的痛楚。

他带着利安姆，小心翼翼地在那条狭长的通道中缓步前行。脚下的青砖湿滑难行，因长期积水已滋生出一层滑腻的青苔，那股恶心的翠绿一路延伸，直至视线尽头。那里，一座破旧的木架赫然矗立，而斯黛拉，正被无情的寒冰紧紧封固其上。她的身上有被人使用过贝让魔药的痕迹，双臂无力地向外伸展，双腿则半浸在冰冷的水里，显然已陷入了昏迷之中。

恍惚间，以利感觉被禁锢在那木架子上的，是年少时的他自己。

就在看见斯黛拉的那一刻，利安姆踏入水中，他谨慎地施展起火系魔法，目标直指困住斯黛拉的那层坚硬寒冰，将其悄然消融。

救下斯黛拉后，利安姆与以利两人交换了一个无需言表的眼神。紧接着，他们迅速分工行动：利安姆怀抱着斯黛拉，火速返回府中为她进行救治；而以利则毫不迟疑，径直奔向了那座监禁着皇太后的东部别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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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夜色中，东部别宫的大门静静地敞开着。

以利刚走进去，就闻到了独属于贝让魔药的刺鼻气味。

以利：（内心os：贝让魔药，审讯重犯用的魔药——它能够封住魔力、破坏被审讯者的肌肉和神经，严重的话会使人变成行尸走肉。）

以利：因为魔法对斯黛拉不管用，所以用上药物了吗？

以利：贝让魔药有严重的副作用，还在被讨论要不要禁止使用，可你非但对一个小女孩毫无顾忌的使用这种东西，还把以前“管教”我的方式用到她的身上……

以利：母后。

皇太后：陛下。

以利踏入东部别宫内，径直走向皇太后。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无形的冷锋在他们二人之间悄然蔓延，构筑起一道寒气逼人的对峙屏障。

以利：我一直都很好奇……

以利：你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死？

以利：看来连暗神都不愿意让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以利：还是说，因为被骂得太多，所以才会这么长寿？

皇太后：你怎么能对生下你的母后说那么无情的话……

以利：（压抑怒火）我都没得到过你的情，怎么对你有情？

以利：还有，你现在被幽禁了，因为怕把你赶到别处后，不知道你会在那里闹出什么事，才直接留在皇宫监视你的，忘了吗？

以利：（召唤出权杖指向皇太后）赫菲斯伯爵家唯一的千金，偏偏在皇宫被你这样伤害……

以利：如果对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即使他们要你的人头，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交给他们！

以利留下这句话后，收起权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东部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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