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纸（1） (2-1)

在起床洗漱的间隙，杨若澄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想查看天气预报，结果刚打开锁屏，就看见“桃城时事”给她推送的一则大学生猝死的新闻。

杨若澄看到“桃城大学”的字眼，便随手点进去看了看，果不其然，说的就是几天前隔壁单元猝死的那个孟京。

新闻内容除了叙述警方办案的大致过程，和孟京是怎么突然病发猝死的之外，还罗列了一些这个“孟某人”在生活中的不良习惯，并以此告诫当代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之类的。

杨若澄本身就是个熬夜党，对那些“好言相劝”毫无兴趣。因此她只是草草地划过冗长的文案，了解个大概内容。

在准备退出界面的时候，杨若澄的余光瞥见了新闻的发布时间——2022年3月9日，距离案件发生时间已经过了五天。

现在的新闻发布都控得这么死的吗？杨若澄暗忖。

简单吃过早餐后，杨若澄快速收拾好自己，便准备出发去公司上班了。

出门之前，她习惯性地呼唤面团儿来跟她告别。

杨若澄叫了两声，又等了十多秒钟，没见到狗子过来，她便把包往玄关上一扔，直径往厕所走去。

果不其然，那小东西正微微蹲在便池边上，卯足了劲儿上大号。见到杨若澄走到门口，它便哼哼唧唧的，别扭地摇着那团小尾巴，像是在求助。

杨若澄看出情况不对，眉头一皱，“又便秘啦？”

“汪～”面团儿小声叫了一声，表示回应。

“那你用点劲儿，拉完了就马上出来吃药。”杨若澄安慰道，说完，转身就出去翻找给小东西治便秘的药，调好后倒进了碗里。

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后，没看见狗子出来，她就又折回去查探情况，这回刚好碰到了面团儿拉完了就想往外跑。

“诶诶诶！冲厕所，别给忘了。”杨若澄提示到。

在面团儿刚能吃狗粮的时候，杨若澄就开始训练它要去便池上大小便，为了方便它学会，她专门托人把马桶换成了便池，还把手动冲水按钮装成脚踩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狗也学会冲厕所。

面团儿虽然身体不好，但不妨碍它打小就机灵，只花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在便池上厕所，但由于它体型太小，力气不够，所以是在差不多一岁大的时候才学会了冲厕所。

杨若澄把狗屁股擦干净后，便哄着它把药吃了下去，然后又引它到它的狗窝上去躺下。

“你好好在窝里躺着，最近下雨，地面凉，不要躺地上，不然还会拉肚子，还有你最近掉毛太严重了，所以也不能跑床上去，听见没？”她怜爱地抚摸着它，像哄一个半大的孩子似的。

面团儿也乖巧得很，不管她说什么，它都会“汪”一声答应，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做得挺不错。

交待完事情，又在狗子的脑门上亲了一口后，杨若澄才舍得走出家门。

杨若澄驾着小电驴，灵巧地穿过了狭长的巷子。在巷口处，她碰见了以往总坐在巷口捡空瓶子的一个瘦瘦的老妪。

杨若澄对她印象深刻，一方面是因为打从她住在浪花口开始，无论刮风下雨，她都能在这儿见到这个老妪；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老妪留着一个利落的寸头，尽管年老，但看着格外精神，也不像其他拾荒者那般让人觉得邋遢。

“大娘，今天这么早就出来工作啦？”杨若澄礼貌寒暄了一句。

老妪没说话，而是满脸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转身拍了拍摞在身边的“战利品”，表情很是神气。

杨若澄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在看到她的“战利品”后愣了一下：那些东西大多是孟京的遗物吧？

杨若澄想起来昨天夜里有几个人匆匆忙忙的，一直在往巷口的垃圾存放处搬东西，由于动静太大，杨若澄便走出阳台看了一眼。从她家阳台看去，刚好可以一眼望到巷口，巷口的灯下站着一个肥腻的男人，在那儿指手画脚的，杨若澄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前几天刚见过的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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