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踪技 (3-2)

“大慨六年前吧，我在联盟做了一项关于治疗‘心癌’的研究，希望通过基因改造大量杀死致病因子，108.6954是实验中最重要的数据。对方故意将这个数据送到我面前，应该是和当年那个研究有关系的人或者……”君唯停顿许久，直到傅卿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他才冷声道，“试验品。”

“你有事瞒着我。”

傅卿刚才很清楚的在君唯眼里看见了犹豫不决的神色，所以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试验品这么简单。

“没，你多虑了。”君唯特别无辜的看着傅卿。

傅卿知道他逼不了君唯，只好作罢！

“行，就当是我多虑了，你继续说。”

“那个实验一开始是在小白鼠身上做的，但是后来联盟给实验室送来了一批自称为晚期‘心癌’的患者，你应该知道，得了此病并且是晚期的病人根本活不过一个月。”君唯闭上眼睛，“所以，我在他们身上做了实验。”

傅卿揉了揉君唯的头，没有说话。

“四十二人，在我手上死了三十五人。”

“剩下的人呢？”

“活过来了，但是，”君唯放低声音，“应该会……生不如死吧！”

傅卿手一顿，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

“他们活了，但是最后应该被抓去做研究了。联盟当初并没有放他们离开。”

君唯坐起身子，他背对着傅卿，声音很轻，“其实当时我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的病还不到不可以治的地步，只要合理用药，坚持活个三年五载也是可能的，青年人甚至可以活个七八年。这些人里面，最年轻的只有六岁，最年老的也才不过四十五岁。但是，他们却都被送过来当做试验品。”

“你意识到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君唯轻声笑了，“毕竟活体实验数据更可靠。”

“君唯，你认真点。”傅卿最讨厌看见君唯这副坏人模样，他将君唯身子转过来，“这项实验最后为什么终止了？我记得这些年并没有这项技术传出来。”

“我做出来了治疗‘心癌’的药水，虽然死了很多人。”

君唯望着傅卿笑，“后来没多久我就出事了，所以不得不停止研究呗。”

“别和我故意扯皮，”傅卿瞪了他一眼，“既然做出了药，为啥不普及？”

“因为只有我会做，他们做不来。”君唯收了笑容，“八个世纪以前，有一个古老理论叫做火车悖论。”

“这个理论我知道你学过，”君唯伸出一只手，他望着五个手指，冷声道，“三十五个人的抗体加起来也才救了七个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他们本来可以多活几年，但是你要不停地加重药性，直至他们身体里产生抗体基因，然后不打任何麻醉剂将这些基因完整无缺的取出来。很多人都是痛死在手术台上的。”

“我不觉得有些人的命生起来就比别人高贵，所以，”君唯将手握紧，“我把实验数据全部删了。”

“这个毕竟有关于人伦，你做的不算对也不能说是错的。”

“但是，”傅卿盯着他看，“联盟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让你做实验，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计划，你做了什么逼他们答应了你？”

“没做什么，”君唯淡淡的笑了笑，“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不愿意继续做，那么……他们就不敢逼我去做！”

那你之前怎么愿意去做？

傅卿想这样问他，但是最后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总觉得，君唯还瞒着他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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