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昙沉默良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理解了丰烨的话,她想了又想,最后勉强问了一句,“帝君,你突然告诉我这些,是……是……打算做些什么吗?”
你想抛弃我了吗?
最想问的话,悠昙却没能开口问出来。
丰烨叹气,“其实是我有求于你。”
“沙盘世界自我诞下不久我便开始建造,我通过史书了解到曾经的繁荣昌盛,一点一滴打造出一个和曾经一模一样的世界。两千万年以前,我发现这里灵力消散,除了神族,其他种族开始陨落,如果不加以改变,或有灭世之灾。”
丰烨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疲惫,“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里灵力消散完之后,只剩下神界和凡界。但是他们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族,他们寿命只有普通人的一半,更没有转世投胎一说,死了就是死了,魂飞魄散那种。我为了改变这一切,将他们的灵魂注入沙盘世界,让他们在那里吸取灵力,以此维持性命。他们不清楚这一切,只以为这是一个梦境,他们在梦境体验各种身份,为了不影响沙盘世界的运行,我设置了一个禁制,所有人不得透露这边世界情况,你可以将这一切看做那边的凡间历劫。”
“为了维持这一切,需要耗费大量的神力,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悠昙,”丰烨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声音听起来那般的虚无缥缈,“我没有时间了。”
悠昙不明白他这是何意,但是内心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她上前抓住丰烨的手,“帝君,我可以帮你,你……”
“来不及了,”丰富苦笑,“所有神族为了维持沙盘世界的运行,皆已牺牲,他们死后,我强行将他们的灵魂送入沙盘世界,比如你所认识的魔魇和司命,他们曾经也是一位神族。看到他们在那边活着,我真的觉得很开心。悠昙,我决定将这里所有人都送到那边,以前我一直觉得那边不过是一个沙盘,但是通过这些年的相处,我发现他们是有自己意识的,有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回到了过去,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我陪你完成这一切,帝君,”悠昙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我也是神族,我一定可以做到。”
“好,”丰烨抬手摸了摸悠昙的头顶,“我们一起逆天改命!”
丰烨将一切告知,在所有人目瞪口呆时,他轻声道,“那边你们都去过,比这里好了太多太多,希望你们可以在那里一直生活下去。”
凡界众生跪了一片,丰烨却没有给他们哭诉的时间,直接将所有人送了过去。
为了维持法阵,悠昙在沙盘世界施法,丰烨留在神界施法。
临走前,悠昙问丰烨,“帝君,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
丰烨揉了揉她的头顶,“睡一觉就过来,大慨要一百年吧!你要好好修炼,如果我来不及回去,说不定你可以过来。”
“好,帝君,我等你回来!”
悠昙走后,丰烨发出一声长叹。
对不起,让你替我承担了所有责任。
沙盘世界有了自己的法则,六界众生都有了灵识,他开始支撑不住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长眠于阵眼,散尽一切神力,献祭自己的灵魂,逆天而行,让沙盘世界彻底成为一个真正的世界。
悠昙,这一次的离别,怕是永别了。
可是他不敢将一切告知,因为那边需要悠昙用神力苦苦支撑一百年。
一百年之后,一切都已完成,这边世界消失,那边世界永远存在。
或许悠昙会气他不告而别,或许会埋怨他言而无信,但是他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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