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两人便沉到了洞庭湖底,此处昏暗幽静,活物甚少,全然不似陆上花花世界那般繁华,临夕亦步亦趋跟在润玉身后,行了一会,远远就看见一座古朴陈旧的洞府,府门外一袭青色身影瞧着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临夕努力瞪大双眼向前望去,待看清那人相貌后不由一喜,他可不正是多日不见的彦佑吗!临夕兴奋地冲其挥挥手,露出大大的笑脸来。
彦佑轻佻地对着临夕眨眨眼,便当做打过招呼了,紧接着便将眼神移向一旁的润玉身上,调笑道:“大殿此番回洞庭竟还有佳人作伴,当真艳福不浅。”
润玉心知彦佑向来便是这么一幅风流不羁的模样,却也不愿见他轻慢临夕,于是皱着眉头稍微向前移了一步,挡在临夕身前,“彦佑君即便有心玩笑也当注意分寸。”
彦佑意味深长的眼神游移在眼前二人之间,正想再开口逗弄两句,只听“嗡——”地一声弦音响起,随即一声紧似一声的琴声自洞府内传来,令人闻之生惧。彦佑神色骤然一变,立马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干娘已于内堂等候,大殿请。”
润玉于六艺上也算颇有造诣,打耳一闻这琴音立时心下一紧,再没工夫理会彦佑,拉着临夕便欲进洞府去。
“且慢,洞庭府外人不得擅入,大殿不会不知吧?”
润玉瞥了一眼彦佑拦在他身前的手,眉峰不悦地挑起,“临夕并非外人,此事润玉见了娘亲自有说法,不劳彦佑君费心。”说罢,隔开彦佑的手,带着临夕一同进了洞府。
洞庭府内幽暗偏狭,仅有几个顽石枯木稍作装点,进至内里自有说不出的压抑沉闷,临夕紧跟在润玉身后,心下忐忑不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好在走过一条短短的石径便到了内堂,此处亦没什么摆设,唯一方石桌和两三矮凳而已,桌前坐一红衣女子,此人散着一头墨发,面容秀丽娴雅,只是细瞧去,侧脸上竟有一大片狰狞伤疤隐隐藏在鬓边刘海下。
润玉行至红衣女子身前,恭敬地候着,不言不动。临夕见状,心知此人只怕正是殿下的娘亲,自然也有样学样老实站在他身边。
古琴之上,纤长玉指拨弦的速度愈发快了,琴音中悲愤之意渐次浓重起来,忽然之间,一道刺耳的铮鸣声响起,琴弦应声断裂,一颗血珠自指尖涌出,“叮——”地一声滑落琴面。
润玉急急上前两步,躬身欲查看红衣女子手指伤势,却见此人眸光一厉,猛地瞪向他。
“跪下!”
润玉怔了怔,却也顺从地停下动作,如言跪下,只是面上仍透着焦急,“娘亲,你的手……”
簌离冷冷瞧着润玉,“你倒肯回来,我以为你不再认我这个娘了。”
润玉大惊失色,“娘亲此言何意?润玉何敢有如此不孝之想法!”
簌离冷笑一声,“鲤儿如今人大心也大,为娘命彦佑唤你前来,你却拖了这许多日才来,想必是摊上我这样一个见不得人的生母,着实让你为难了?”
润玉闻言面上一痛,重重一叩首,这才道:“润玉自知有错,让娘亲伤心了,只是娘亲说这诛心之言非但是用刀子戳孩儿的心,更不啻于自伤,润玉实在不忍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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