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将退婚一事说得这般严重,丹朱怎么好意思再劝,一时尬在原地,面色青红,实在下不来台。
临夕听了这半晌,总算明白过来这两人在吵些什么,在她看来月下仙人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心中亦不免为润玉打抱不平,她上前一步挡在润玉身前,双眸圆瞪神色不善。
“你这神仙好生偏心,殿下和火神同是你的侄儿,你怎可这般厚此薄彼?”
丹朱正不知如何应答润玉,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临夕所言虽是回护润玉的话,倒也算解了丹朱的难,他极为亲切地拉住临夕手,将她扯到一边。
“你这女娃娃倒是护主,退婚一事是老夫想的简单了,确然难为了润玉,只是这情爱之事终究讲求个你情我愿,老夫劝润玉莫要太执着于一纸婚约也是为他好,你可明白老夫一片苦心啊?”
临夕被丹朱的歪理说得眉头直皱,“情爱再重要还能大得过身家性命去,我便是觉得殿下所言一点错处都没有。”
丹朱闻言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敲了敲临夕脑壳,一脸可惜可叹。
“女娃娃可莫要学润玉,他不解风情便罢了,自去受那万年孤苦的命数去,你一个妙龄少女正该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这情爱的妙处你尝过一回便要舍不下的。
老夫瞧着璇玑宫太过冷清不适合女娃娃这般秒人,不如随我回姻缘府去,那里有好些小仙子小仙童,你们日日一处作伴热热闹闹的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临夕立时便感觉到两道恍若利剑的视线直刺背脊,她连忙挣开丹朱的手退回润玉身边,急急开口表忠心,“璇玑宫很好,我哪也不去!”
丹朱瞧了润玉一眼,目光又移向临夕,哀叹连连,面上一副自家闺女被歹人所骗误入歧途般的悲痛神情,他自知此时说什么都无用了,再待下去也只是讨人嫌,哀怨地瞅了临夕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临夕见月下仙人总算走了,长出一口气,悄悄向润玉瞧去,只觉他眉间神色仿佛更冷了,也是了,摊上那样一个不着调的叔父,搁谁都得堵得慌。
她轻轻扯了下润玉袖摆,劝慰道:“殿下,临夕看那月下仙人很是不靠谱,他所说‘万年孤苦’之言当不得真,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虽说您总是不苟言笑吧,但却是顶好的人,啊不,顶好的仙,一定会得遇良缘的。”
润玉垂下眸子,以指腹细细摩挲着缠于手腕上的红绳,神情缱绻,唇齿间却浑不在意般悄然吐出一言,“万年孤苦又如何?谁又能及得上‘她’。”
临夕的目光随之移向润玉腕间红绳,一眼便瞧出那绳子与方才月下仙人拿出的姻缘线一般无二,她心中忽然想起一事来,懊恼地直想咬掉舌头,自己怎么把润玉已有妻子一事忘了?
这根姻缘线定然是他妻子所赠,他们夫妻鹣鲽情深,自己还胡言乱语说什么‘得遇良缘’,当真是不会说话!
她绞着手指闷声站在一旁,想找补两句却尴尬地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润玉这会儿功夫已然平复了心绪,他小心翼翼将红绳复掩入袖中,不经意瞥了临夕一眼,试探道:“叔父有一句话倒说得没错,璇玑宫确实偏僻冷清,你可想清楚了,若决定留下,日后免不了要受些委屈。”
临夕见润玉已然揭过前章不提,于是暗自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又闻他所言,似有忧心她被月下仙人勾搭走之意,连忙狗腿地凑近润玉。
“不委屈!不委屈!我当真觉得璇玑宫很好,邝露姐姐很好,小魇兽很好,殿下……殿下也很好……”话到最后,不由有些羞涩,声调越来越轻,口中之言也磕绊起来。
润玉静静看着临夕,眼中生出一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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