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夕腹诽,若非润玉谈及自己的妻子,她又怎知有这么个人,莫不是他已然成亲,却又与锦觅有了婚约,他的妻子气恼便不再理会他了?临夕这般想着嘴里忍不住道:“殿下既已成婚怎可再与旁的女子牵扯不清?难怪他妻子离了他去。”
邝露见捂着临夕的嘴还止不住她的话,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面色也不由严肃起来。
“不让你提‘她’,你倒愈发无所顾忌,且你想错了,殿下心中从来只有‘她’一人,即便日后水神之女嫁入璇玑宫,殿下也不会将其当做妻子,他的妻子只会是‘她’。”
“邝露,换一盏茶来。”
这厢两人正在低声咬耳朵,冷不防听到润玉吩咐声传来,邝露连忙称是,临去之际仍不忘给临夕一个眼色,提醒她不可再乱说话。
此间殿内只剩润玉临夕二人,润玉怔怔望着临夕出神,也不知怎的就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她当真会因这桩婚事便恼了我吗?”
临夕愣住,不想润玉竟问出这么一句话,想来自己方才和邝露的耳语都被他听到了,只是这个问题倒难住她了,自己又不是润玉妻子,怎知他妻子所想?
“我不知……”
润玉自话出口才意识到说了什么,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面对临夕时当真是容易头脑不清,这都问的什么傻问题,于是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临夕,继续埋首书间。
邝露很快便新端了一盏茶回来,瞅了临夕一眼,心念微动,将茶水递到她手中,示意临夕为殿下奉茶。
临夕忙不迭摇头,“姐姐怎的这样难为我,我笨手笨脚的,只怕冲撞了殿下。”
邝露鼓励地笑笑,“妹妹莫要谦虚,我瞧着唯有你奉的茶殿下才肯赏脸喝上一口呢。”
临夕皱巴着一张脸,哀怨地瞧着邝露,自己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却耐不住邝露满含期待的眼神,只得一步一顿挪到润玉跟前。
她此前从未做过给人奉茶的活儿,完全不知该如何做,抓耳挠腮半天也憋不出半句话,只得硬着头皮伸手触了触桌上茶盏,随即闷声道一句“凉了”,便不管不顾用手上的新茶换了那杯。
忽然间,临夕只觉两道凌厉的视线射向侧脸,令她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她扭头向润玉看去,正好撞进他幽深的眼眸。
润玉深深望着眼前之人,心脏不由重重坠下,他还记得,当日先花神初临天界便惹恼了荼姚,灵犀只得来璇玑宫向他求助,两人聊了多时,灵犀临走也没喝上一口他亲自煮的茶。彼时他亦是手执茶盏,纵使心下失落,却也只能道一句“凉了”……
他是从不信巧合的,‘凉了’二字亦非艰涩词语,寻常人随口便可说出,只是相似的场景、相似的氛围、相似的话语,怎教他不忆起往昔?忆起犀儿?
眼前这女子的随口一言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倒是有些拿不准了,看来是得尽快探一探这人的底细了。
润玉收回探寻的目光,接过临夕手中茶盏,低头轻啜一口,淡淡吩咐道:“你今日初到璇玑宫,且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临夕心中纳罕,暗道这夜神情绪转变还真是半点铺垫也没有,方才还一副深沉晦暗的神情,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她惴惴不安地瞅了润玉一眼,什么也没瞧出来,只得听命退下。
待临夕走后,润玉唤邝露上前,“去查查临夕的身世,事无巨细。”
邝露心中一凛,‘事无巨细’四字殿下说得郑重且缓慢,她瞬间便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暗中查访,切勿走漏风声。”
“是,邝露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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