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心里明镜似的,洛霖请旨赐婚是假,保润玉一命是真,令他不解的是此二人交情何时竟如此深厚,洛霖不惜搭上女儿的姻缘也要护着润玉。
但见洛霖这般执意保润玉一命,太微确是不好动手,洛霖身后是六界水族,且其心从未真正归附天界,若他执意违逆洛霖之意诛杀润玉,岂不正给了水族叛出天界自立的借口?
他凌厉的目光在洛霖和润玉身上游移,最终停在润玉身上,“润玉,水神要结你与其女的姻缘,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润玉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水神方才那句传音,他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纵然胸腔内尽是不甘与仇恨,但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随心而为,只见他终是垂下眼眸,撩起衣摆跪到太微脚边,“润玉听凭父帝做主。”
太微冷笑一声,“你倒是识时务。”
他任由润玉跪着,只向洛霖道:“既是花神临终遗愿,本座自当成全,只是水神既与天界结亲,是否早日搬回天界,洛湘府已经空了万年,日日待主归。”
“洛霖遵旨。”
太微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向冥烨与穗禾望去,眼神中闪过杀意,如今魔界不必说自是天界心腹大患,而鸟族亦时不时便会来天界找麻烦,若能一举除此二人,魔族和鸟族必乱,届时天界自能乱中取利,寻机踏平魔界和鸟界。
“本座一言九鼎,殿中众仙一概不追究,只是魔界护法和鸟族族长,你二人携众扰我天界,本座却不能放过。”
冥烨冷哼一声,“无需你放过,我今日是来取你性命的,太微,我与你不死不休!”
穗禾听闻太微所言,亦是毫无所惧,“鸟族上下皆非贪生怕死之辈,天帝若不放了姨母,鸟族宁可玉石俱焚!”
太微最担心的是今日攻上天界的魔族和鸟族作鸟兽散,如此一来日后再要剿灭他们不知又要费多少功夫,此刻闻冥烨和穗禾之言,竟完全没有要跑的意思,可谓正合他意。
正当太微要下令诛灭魔族和鸟族余孽时,只听虚空之中悠悠传来一句偈语:
“天道忌盈,业不求满,不生内变,必招外忧。”
半空之中,骤然佛光大闪,斗姆元君渐渐现身于众人之间。
“天界今日之祸,非一人一界之过,乃众生之业报,若以杀止杀,此祸非但不能根除,反增新乱。”
太微怔怔看着盘坐莲台之上的斗姆元君,一瞬之间所有心计谋划尽皆抛诸脑后,只见他深深弯下腰,双手合十,一脸虔诚道:“太微自知罪孽深重,但云若何辜,不该报应在她身上,太微之孽愿以己身亲偿,只恳求元君救救她。”
“你与青鸟族长缘分已尽,莫要再执着,正所谓刹那便是永恒,若心中存爱,生与死又有何区别。”
“缘分已尽……”太微痴痴念着这四个字,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果然,阿若身中灭灵箭,已然魂飞魄散,连斗姆元君也救她不回,自己永生永世再也寻不着她了。
他捂住心脏,那里正在被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刺着,一滴血泪自眼角滑落,滴在他胸前缠绕的白发上,此刻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帝,而是一个无人可怜的如疯如魔的伤心人。
“太微,你身上已然业障深缠,今日万不可再造杀孽,否则天道难容,贫道言尽于此。”
斗母元君深深望着太微,道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警告,随即又如来时一般,渐渐隐于虚空。
太微闭上双眼,轻轻摆了摆手,挥退旭凤带来的天兵,随即一步一晃,颓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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