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垂眸凝望怀中之人,“润玉谢元君提醒,然有些事乃情不由衷心不由己,明知不可为亦要为之。”
一言既罢,眼神带了深深戒备看向斗姆元君,“请元君明示,如此大费周折将润玉与灵犀送入这梦中,究竟为何?”
斗姆元君轻甩拂尘,唏嘘轻叹,“贫道所作所为皆为护佑苍生,乃顺应天道之举,夜神何必对贫道如此防备?”
润玉神色不变,只淡淡道:“元君所顺天道非润玉心中之道,故而有此一问,还望元君不吝赐教。”
“也罢,既然夜神执意探问,贫道亦无需隐瞒。此梦境乃‘彼岸幻梦’,是以彼岸花为引幻化而成的一叶世界。梦中十数万年,于现实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你二人以元神入梦,梦中经历之磨难虽不伤及真身,但诸般离恨苦却实实在在加诸于元神之上。贫道送青鸟入此梦境乃为炼魂,至于夜神入梦——”
斗姆元君说至此处,目光微闪,视线移向二人交握的双手,顿了顿才接着道:“却非贫道本意,为防夜神干预青鸟炼魂,贫道只得暂时消去你的记忆,将你送至青鸟降世万年前的时间点上。怎料你二人缘分缠绕难解,这才生出后来种种,当真孽缘。”
润玉闻言面色骤白,一句“孽缘”瞬间揭开他不敢面对的难堪。
灵犀是他自小如珍似宝护着的幼妹,可他竟对她生出了男女之情,甚至还有了肌肤之亲。纵然这般罔顾人伦之事发生在梦中,但润玉却清楚,他的心已然遗失在灵犀那里了。
“夜神方才询问青鸟为何不醒,贫道亦想问一句,夜神今后要以什么身份面对青鸟?”
润玉垂下头,久久不语。
他的犀儿是天界最尊贵的小殿下,是父帝母神捧在手心的明珠,她会有最幸福的未来,而非和自己纠缠在一起陷入泥淖。若他的爱慕只会令这颗明珠蒙尘,他宁愿永远埋葬这份爱。
他深吸一口气,直面斗姆元君,“润玉从来只是犀儿的兄长,从前是,今后也是。”
心中既已下定决心,这个问题便不必再论,润玉直接将话题引向那个令他深感不安的字眼上,“不知元君所言‘炼魂’是何意?”
“想必夜神自打进入天地之极开始就对灵犀身份有了怀疑,她确非斓尾青凤,而是如‘彼岸幻梦’中一般乃上古神脉青鸟一族。但因其出生时被封了神骨,导致命魂有损,若不加以补全,来日天地浩劫之时便无法拯救苍生。”
润玉听至此处,双眸渐生寒意,果如他所料,斗姆元君仍和‘彼岸幻梦’中一样打算拿灵犀献祭苍生。
他犹记得上清禅室内斗姆元君带给他的强大压迫力,这般浑厚的法力只怕父帝也奈她不得。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唤醒灵犀,别的事还需从长计议,于是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接着问道:“润玉浅薄,还望元君赐教这炼魂之法究竟为何?”
斗姆元君看了润玉一眼,徐徐道来,“青鸟命魂可净化魔气,与魔气相生相克,只要将其元神放入魔气至盛之地,便可自生命魂。如今也过了十万年,想来青鸟命魂已然恢复如初,夜神若想去寻她,便去吧。”
“魔气至盛之地……”,润玉细细咀嚼这六个字,瞬间明白了背后含义。
他紧咬牙槽,齿间渗出血来,咬牙切齿质问:“你竟把犀儿送到了九幽?”
“青鸟所处之‘九幽’非夜神以为之‘九幽’,乃‘彼岸幻梦’中用以炼魂的幻境罢了,今时候已到,青鸟当归。”
这句话说罢,一道虚空裂缝骤然出现,斗姆元君的身影也渐渐隐于彼岸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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