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透4:圆满 (2-1)

圆满

臣黎愣了一下。

“前辈……?”

夜歆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前辈对不对?”

“我想起来了，前辈曾经做过点心分给队里的人，他说过他厨艺很好，想得空了请大家吃个饭，但是他迟迟没有履行承诺。”

臣黎望着她，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夜歆继续道:“你曾经送给我一袋绿豆糕，但是我不在，你只好拿回去了。队友们曾跟我说过这件事，但是那时我以为你只是送给我第一次合作的谢礼，就没有往深处想。”

“现在想来，”夜歆看着他，眼底有光闪烁其中 “你那时也是喜欢我的，对么？”

臣黎有一瞬间的恍然，但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

夜歆忽然笑道:“你怕我知道你的心意对不对?”

“所以不敢在我不在的时候留给我。”

臣黎终于开了口，却好似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

雾气弥漫上夜歆的双眼，她有些哽咽地说:“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臣黎温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其实没有一直有记忆，是在皇后死后，我突然想起了所有。”

天瑞二年，大兹皇后风瑶突发恶疾，太医救治无效，最终于桂香满院的秋天逝去，入葬皇陵。

也就是在沐王连城奕登基的第二年，夜歆拿到了双鱼玉佩，在月圆之夜回了现世，魂魄离体，神魂无主，徒留一具躯壳，所以风瑶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与世挥别、与天地长眠恰是她最终所愿。

“可你为何才十六岁?”夜歆有一事不明。

臣黎知道她指的是他们在这个世界刚遇见的那个时候，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

而离他殉职也不过才过了半月。

臣黎解释:“可能我比较特别，穿过来的时候是整个人连魂带体穿过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年轻了许多，记忆也很乱，只知道自己是苏氏的儿子，是个卖糕点的小贩，直到一次偶然，我不小心坠入冰河中，看到了真正的臣黎的幻影，我才知道自己不是臣黎。”

“真正想起一切是在皇后入葬那天，我望着一片素白的皇宫，突然晕了过去。醒来后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真正的少年臣黎早就猝死，而当时执行任务的我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心里急着想对策的时候，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一块从毒贩身上搜的双鱼玉佩，然后在爆炸的前一秒，我就穿越逃过了一劫，但真正的臣黎却与我互换，尸体被波及，烧到了脸，才会没人认出那张脸其实年轻了几岁。”

夜歆听着他细细道来，忽而笑着打断他:“其实前辈真的很年轻，就算那张脸没有被烧到，我们也认不出那是假的你。”

夜歆说完这句，眸光渐渐暗淡下去:“他真的很像你……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

滚烫的触感滑过臣黎的手背，他抬手轻抚她微皱的眉眼:“没事了，我在这儿呢。”

“嗯……”声音有点哑，夜歆吸了吸鼻子，“但是玉佩碎了。”

“没关系，”臣黎扶着她继续向前走，“我攒了好些银子，还买了一座宅子，生意做得也还行，够我们在这里生活的。”

“嗯，”夜歆破涕为笑，“前辈你真好。”从不嫌弃我什么都不会。

臣黎偏头看着她:“你是最重要的。”

夜歆愣愣地与他对视，鼻尖忽地一酸，喉头哽咽:“嗯……”

“前辈……”

“我在。”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细小纷杂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漫天白絮中，两人的足迹渐渐隐去……

心意相通恨晚，那便谨以余生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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