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阿潋,我们到了。”看着窗外景相转换为繁荣的街道,周若昀收回那些陈旧的思绪,轻轻拍拍路潋的肩头,唤醒她。
路潋微微睁眼,迷迷糊糊地扶着车窗抬起脖颈,仰头打了个舒缓的哈欠,眼角悬着几滴泪珠,下意识地拿手去揉,却发觉手麻了,一动就酸疼。
“我来吧。”周若昀抽出一张纸巾,小心谨慎地用纸巾吸掉路潋眼角的泪珠后,揉成一团,放进垃圾袋中。
“小昀,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唉!”路潋满脸悲怆地注视着周若昀,仿佛下一秒就再看不见她了。
“别,你的新郎还在外面看着。”周若昀有些无奈地指指不知何时站在车窗前默默地看着两人的**梧,侧头撇嘴,有些无语地瞄一眼路潋。
路潋挠挠头,故作腼腆地朝周若昀笑笑,便被突然打开车门的**梧一把抱起,脸上还挂着类似腼腆的笑容。
周若昀则悄悄地在背后为**梧的行动效率比了个赞,不过没让路潋看到,否则下回见她又得被说了……
五彩斑斓的玻璃窗与金色的灯光交相辉映着,人群如潮水般涌进,各自寻找自己的座位。
结婚的仪式好像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坐在嘉宾席的周若昀看着路潋挽着路潋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站在台上的**梧,不禁这样想到。
“但是,一样的仪式下往往蕴藏着各自不同的经历,所以对当事人来讲,是独一无二的”周若昀望着戴上结婚戒指,喜极而泣的路潋,喃喃自语。
“幸福并快乐着!”周若昀在心中由衷地为这对新人呐喊祝福,静静注视这温馨幸福的景象,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身影。
“咔嚓--”快门被按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霎时间,周若昀心中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头皮阵阵发麻,温热的掌心渗出细细的汗珠,果断朝身后看去。
身穿黑色衬衫的摄像师正全神贯注地切换着镜头,为下一组的拍摄做准备。
那么刚刚那道按快门的声音是?!
“错觉吗,不,看来我得先走了,抱歉了,阿潋。”周若昀拎起放在桌上的外套,用手机发了条短信到路潋手机上,深深朝台上望一眼,低声道。轻轻将椅子推进去,快步向后门走去。
“好,来,笑一个,哎~对了!”周若昀刚迈出酒店大门,一道再耳熟不过的声音传来,直击灵魂深处。
周若昀微微踉跄了几步,尔后晃晃脑袋,稳了稳身形,故作镇定地继续向下走,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朝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纵使对此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等真正听到的那一刻,还是想临阵脱逃。
与此同时,身着休闲装的林泉州托着相机,笑着将刚拍好的照片递给面前的小女孩,亲切地捏了捏她脸,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一蹦一跳地去到母亲那儿了。
看着只剩三层的阶梯,周若昀仿若看见胜利的曙光,一步跨两阶,缩短了与平地的距离,最后一步落在这令人心安的平地上。现在她只祈求林泉州别朝这边看,能顺利与之擦肩而过。
一步一步地拉近与那抹灰白色身影的距离,周若昀只感觉浑身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尖叫,震动着她的心脏。
周若昀丝亳没放慢速度的趋势,继续向前,走至林泉州身侧时,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手心也起了层冷汗。
“好久不见了,大作家。”与林泉州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还是听见了这熟悉又令人恶心的声音,现在,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了。
周若昀站定,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曾经林泉州给她看他那本小版蝴蝶图鉴的片段,那时是多么天真且自信,自认为那本册子没什么含意,现在看来,那不过是用来记录捕捉目标的。
真是令人作呕啊!
他这是觉得没意思了,准备找个曾经最好骗的人接手吗?可笑自己就是曾经那个最好骗的,信任他人到被他人所骗的人。
阿潋,你问我放下了吗,不,我从未放下过,我一直都在隐藏这道伤口,直至腐烂化脓,掩埋于这具疲惫的躯壳。
因为我是那么一个喜欢藏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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