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
广福寺的一处客房里,烛影摇曳,屋子里充斥着浓郁的血气,临窗而坐的女子手执一把短刃,满眼邪魅的盯看着上面滴落的血珠,垂散下来的青丝遮了她半张脸,让她看起来阴森可怖。
“区区几条杂鱼,居然也敢招惹我。”
陆云歌唇角勾起嗜血冷笑,动作一变,那把短刃直直钉进对面的墙面。
脑子里有些不属于她的记忆,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陆云歌还是接受了发生的一切,这是穿进她前些日子看过的话本子里了,还是她当初最鄙夷的那个人物,与她撞名的陆府嫡女陆云歌。
彼时她还是祸乱江湖的妖女陆云歌,恶事做尽,惹得一堆名门正派追在她身后喊打喊杀,她不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她只知道睁开眼睛,就险些在这佛寺客房被山贼奸污。
杀人,纯属条件反射。
“呵呵,这样也好,换个身份活着,耳根能清净一些。”陆云歌眸色翻涌,唇角依旧挂着冷笑。
一双细腻娇软的玉手,不带半点薄茧,看着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千金小姐。陆云歌回忆着话本里的故事,很快就想起原主如今的处境。
她贵为陆府嫡女,年幼丧母,陆氏家主陆安待她极好,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疼着,说陆云歌命好,前半生的确顺遂无忧。
怪只怪,那些写话本子的俗人,就爱写些穷书生攀附贵族千金或是救风尘的故事。
陆云歌这趟入住佛寺,本是随家人一同清修祈福,怎料途中错失了清白,与她两情相悦却出身寒门的周子睿主动上门提亲,陆安为了护住女儿的清誉,只能听了妾室薛如眉的建议,将陆云歌下嫁给周家。
本以为能是夫妻顺遂的佳话,到头来不过是掉了火坑,隐忍苟活半生,纵是被婆家羞辱也不敢与人倾诉,那样蕙质兰心的女子硬是落了个郁郁而终的悲惨下场。
呵,我才不要像你那般窝囊的活着。
陆云歌讥讽轻笑,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性子,得罪她的人,她会明里暗里的用手段讨回公道。
“方才,我真的听见有什么奇怪的动静,还是去歌儿的房里瞧瞧吧,不然总觉得不安心。”
外面灯影晃动,一道女声温温柔柔响起,听起来像是陆安的那位妾室,如今操持陆家的大小事宜。
来的还真是够巧的。
也对,算算时辰,若是换了原来的陆云歌,这会儿怕是已经被这几个刻意安排的山贼污了身子,她这位继母当真是好手段。
陆云歌轻手轻脚地走去里间,待陆家众人赶至门口,准备推门进屋的时候,她动作麻利地翻窗跳了出去,凭借原来练过的轻功心法,犹如蜻蜓点水那般,将身影慢慢融入黑夜。
佛寺的后山静悄悄的,空气里透着几分诡秘。
惨淡的月色里,站着一个身披鹤氅的男子,长了一副白玉无瑕仙人貌,五官精致漂亮,完全不输女子,藏青色的衣带被他反复把玩在指尖,他垂目睥着远处的寒潭,漆色的眸子里不含任何情绪。
“主子,方才闯进寺里的那几个人,已经处理了。”在他身后,跪着个暗卫打扮的男子。
起菱的唇角微微翘起,被称作主子的男人幽幽开口。
“这次住进佛寺的,除了本座,还有何人?”
平和的声线里似无喜怒,却又让人无端生畏。
“是吏部尚书陆安,陆大人一家。”
傅淮扯了扯身上的鹤氅,墨眉微挑:“陆安那只老狐狸,朝堂上表面是明哲保身,实则早早就投在了太子那边。”
“这次的事,陆安可有嫌疑?”
傅淮盯看寒潭,漫不经心地说道:“若真是他安排,以他缜密的心思,又怎会把府里女眷带在身边?这件事不必再查,当下最要紧的是在官道上安排好我们的人,替三皇子截杀宋家送信的人,绝不能让那封血书落到皇上手里。”
暗卫双手抱拳,应了一句:“是,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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