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根腐病 (2-1)

寒假和暑假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姜幼清在家天天睡到自然醒，随便吃点早饭，在家追剧，然后被下课回来的爹抓出去散步，或去老城区买年货，或去河边晃荡。晚餐经常有人请客出去吃饭，姜幼清馋饭店的菜，但是不大喜欢和一群大人凑一起聊天。所以她经常吃到差不多了就尿遁，溜到门口，或是在她、陈思灵、徐星驰的三人小群里唠嗑，或是跟付义聊天。徐星驰总是问有没有好看男孩子，或是在群里分享她碰见的男孩子，陈思灵和姜幼清看见了就会开始陟罚臧否讨论男孩子是否好看。付义则会给姜幼清发他们家的猫咪，山间新下的雪或是好看的云。姜幼清投桃报李，也给他发家里露台上的橘子，小巷子里卖年货的一大片炸果子。不过每次姜幼清跟他吐槽饭局上全是大人的时候，付义总会发一个鄙视猫咪的表情，然后说：“你也不小了，十九岁了。算是大人了。”

下了几场冬雨，又天晴了几天，在年货买了一堆又一堆，家里泛起甜丝丝的油炸果子味时，除夕到来了。吃完年夜饭，老人开始看春晚，中年人扎堆聊天，小辈则凑在一起玩手机。姜幼清的表妹正在线上和别人玩丢骰子，看见姜幼清，高兴地把手机递上来：“姐姐，这个好玩。用那个表情里面的骰子，大数问小数问题，问题列表我发你哦！”姜幼清看着那张一百题的表，手指在微信三人群和QQ中犹豫了许久，最终点开了QQ，发送消息：“陪我玩？”

付义回复的比想象中快多了，几乎是消息一发出去就回复：“玩啥？”姜幼清强行忽略自己狂跳的心脏，迅速介绍了一下游戏规则。付义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迅速丢出一个骰子，6点。姜幼清发一个惨叫的表情，自己也丢了一个，1点。

付义发出一个大笑的表情，说：“第三题。”姜幼清看上去，是最讨厌的学科。她在微积分和有机化学中纠结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打下“有机化学，我差一点挂了那玩意。”“笨。”付义简短地点评，又丢出一个骰子，3。姜幼清看着自己的骰子转了几个圈，停在了4。她嘲笑道：“风水轮流转。”在问题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看起来保险的：“你最近在听的歌？”“不眠之夜，张杰的，好听，安利。”付义说。

两个人不痛不痒地又玩了几轮，轮到姜幼清提问了，她思考了一下，说：“29，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打下这行字的时候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发完之后迅速把手机锁屏不敢看。付义的回复一如既往地快：“我不知道，或许，活泼一点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种，我不喜欢太闷太高冷的。也要跟我聊的来的。”姜幼清仔仔细细地比对着自己，眼睛逐渐弯起来，小声嘀咕：“他喜欢啥样的和我又没关系，我又不喜欢他。”嘴角却压都压不住，随手丢了一个骰子出去，骰子晃晃悠悠，停在了1上面。付义的骰子同时投出，是4。

付义难得地回复慢了一点，说：“29题吧。刚刚你问我的。”姜幼清思考了一会，珍而重之地写着：“少年感，我喜欢有少年感的男孩子。就是那种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有质疑权威的精神，有困难打不倒的意志。同时温柔一点最好了。”她越写眼前越浮现出付义的脸，又加上一条：“做朋友还是做恋人都喜欢这种。”付义并没有按姜幼清预估的那样回复“还给你挑上了。”而是沉默了一会，问：“不挑家庭条件吗？”姜幼清先是有点奇怪，想了一下就意识到了原因，忙不迭地说：“不会，家庭只是一部分，本人够好的话家庭不算什么。”付义这次回复的倒是快：“也是拿你挑上了。”姜幼清透过屏幕，似乎看见了付义说这话的表情。又丢了骰子，还是1。付义也丢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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