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清听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在她焦虑发作的时候,总有人问“你怎么了”。她总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应付过去,把问题说的轻描淡写一些,让大家不要注意到。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本能里不是很想对付义用这一套,只得沉默了一会,用低沉的声音说:“考试焦虑,我这个问题还挺严重的。”
“唔。”付义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这有什么好焦虑的”或是“好好准备就不怕了”,反而是和姜幼清一起沉默下来,这倒是让姜幼清很诧异。她有些吃不准现在的形式,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吓着你了?对不起。其实没多严重我就是说着玩……”“你不需要道歉啊!”付义突然开口,“考试焦虑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被吓到。或者说,”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姜幼清,“你不需要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够好而道歉。因为对我来说,你是最优秀最好的人。”
姜幼清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压制住哭腔,解释说:“我一直以来都有考试焦虑,就很严重的那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者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越是害怕考试越是焦虑就越觉得自己没用,越觉得自己没用就越怕考试……”她终究还是压制不住,眼泪扑棱棱地掉下来,“我知道你觉得我很优秀很厉害,我也知道别人都觉得我聪明能干游刃有余。但是我不是,我不够聪明也不够认真,我比不上其他人,我总是担心别人会因为看透了我而讨厌我……”她哭得哽咽起来,眼泪很快被风吹干了,紧绷绷地在脸上。
付义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又找了张纸给她擦眼泪。姜幼清哭得有些累了,自暴自弃地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能力很差却自视甚高,会的东西都是半桶子水晃荡,不聪明也不努力,还矫情得厉害。这样的我,你还觉得很好吗?”“嗯,还是很好。”付义认真地说。姜幼清的眼泪又一下决堤了。
“姜……幼清啊,你听我说,先别哭。”付义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温柔,“首先讲你考试焦虑这档子事情。你想,万一你期中考没考好,会怎么样?”“不知道,挂科?”姜幼清抽噎着回答。“好,就算会挂科,然后呢?”“然后,然后我要补考或者重修,然后失去保研名额。”姜幼清开始思考,逐渐停下了哭泣。“那然后呢?你之前跟我说过,你的成绩本身就在保研边缘,保不上是百分之五十的事情。”“那……考研吧。”“好,那考研。你考研也会考不上吗?”姜幼清彻底不哭了,开始认真思考付义的问题。“不好说,要是考本校那八成可以考上。最差估计调剂去N市研究院吧。”“好了,那你扪心自问一下,要是真差到去了研究院,会怎么样?”“好像,也不会怎么样?拿到的也是这里的文凭……”“所以,考差了真的不可接受吗?”付义微微笑起来,问。姜幼清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落地了,那些焦虑的东西像是被压回了地面上,难得的平静下来。“不是的。”她思考良久,坚定地说,“不是不能接受的。”
宿舍楼眼看就在眼前,两人却没有回去的意思。付义找了个长凳坐下,邀请姜幼清一起。姜幼清犹豫了一小下,坐到了他的身边。“我家里种了地,”付义突然岔开话题,“所以你先想好最坏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焦虑了?”姜幼清闷闷地嗯了一句,意识到了什么,问,“那这和你们家种了地有啥关系。”“我是说,”付义突然严肃起来,“如果哪天真的你压力太大了觉得找不到工作没饭吃,我可以把我们家地分你一点。反正你学农学,种地应该没大问题。”姜幼清突然就笑出了声,不是嘲笑的意思,而是单纯地很开心。付义看见她笑了,也微微笑起来:“现在开心了吧。”“嗯!”姜幼清用力点点头。
“然后说你觉得你自己不够好那件事。”付义接着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起码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很完美,就这样就很好了。我想大部分爱你的人也是会接纳你所有的部分的。况且,”他突然停顿一下,“你真的觉得你自己这么差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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