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决心 (2-1)

“大夫，快来给我家孩儿看看”

“大夫，是我先来的”

“大夫，帮帮我们吧，我的郎君快不行了”

人头攒动，一个接一个地挤在门前，吵闹声此起彼伏

“好了，都安静点，一个个来，不要紧的”

一个极为沉静的女声镇住了场面

肆长乐她单手掀开帘子，从房屋内走出，用眼神打量周围的人，指着那一个小孩

“你，跟我进来”

那小孩的家人也想跟着进去，肆长乐拦住他们

“就小孩一个人就行”

大人们连连点头，过不了多久，肆长乐他们出来，孩子也不哭不闹，肆长乐说道“没什么大病，我给他配了药，回去五天之内会好的”

大人们连连点头，那些原本不相信神医医术的人也不由得佩服起眼前的少女

肆长乐的名声很快传遍整个村庄，村民们都争先恐后找她医疗

但神医能治好能治的病，对于那些将死之人，仍然是无能为力

肆长乐轻微叹气，对着身后的人鞠躬，起身后，缓缓说道

“我已尽力，还请节哀”

肆长乐眼神中看不见任何情感，仿佛一台机器

那位父亲不满的拦住了她，肆长乐皱起眉头，说道“还是要有个度吧，我已经尽力，你儿子的病是绝症，我无法医治”那位父亲揪住她的衣领，显然被愤怒冲昏头脑“凭什么，给他们就能治，我们就不行了？我告诉你，我们家就这一个男孩，你要治不好，我就去衙门告你！”

肆长乐安抚性的拍了拍那人的手“我当然可以救，不过，那些长在雪山中的药草，亦或者高昂的金钱，再或者你孩儿的痛苦，这些……你都负担得起吗？”那人似乎平静些许，手也放下去，失落的坐在床边，用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对不起……我只是……”

肆长乐打断他的话“请节哀，我的事情还有许多，先走一步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打顿

肆长乐回到家中，长叹一口，掰着手指头数着“两个”

这不是医治的人数，而是没能救活的人数

肆长乐还记得师傅的教诲：神医要兼顾天下百姓，没有一己私利，要尽力去救每一个可以救治的人

肆长乐被请入陵都，最先找她的是谢辙，肆长乐一见面，就说出他的问题，她每日给他按时开药，谢辙曾经问过她“我还有机会能好起来吗？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肆长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斩钉截铁的说“不能”

“为什么，神……”他刚想说出那个名称，又停顿下来“肆长乐”“三皇子殿下，这是事实，你自己也是清楚的，甚至比我更清楚你的身体”谢辙轻笑一下“那好啊，我相信，有一个人值得让你去见见”

肆长乐和周永安就是如此认识

肆长乐一进门就见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女，肆长乐看出周永安病情复杂，是她从未见过的，肆长乐从未放弃过她，周永安在床上看着床头为她诊断的少女，甜甜地笑着

“长乐姐姐”

这一声属实让肆长乐措不及防，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长乐姐姐~理理我吧”肆长乐无奈叹一口气“永安，好好治病，快躺好”周永安依然笑着看她“长乐姐姐……”

如此想来，这声音越传越远，如今是听不见了

肆长乐思绪从以前拉回现在，看着手中紧握的发簪，用一块白布将它包起，收藏在盒中，肆长乐想起周永安许下的愿望，第一个愿望已然是实现不了，但第二个愿望，肆长乐想要帮周永安实现

肆长乐闭上眼，再一次睁开，她下定决心，在第二天，她背上自己的包袱，没告诉任何人，偷偷启程去往边疆

燕时明看见她时，眼中是说不尽的欣喜“你就是……那位神医”肆长乐拍走袖口上的灰尘“正是”“你看上去很小啊”肆长乐向燕时明行一礼“在下已经过及笄之年”

燕时明看着那少女，不经思索：还是小孩子啊，说起来一副大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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