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蝴蝶从地毯中探出,那些蝴蝶或大或小,蝶翼无不颜色艳丽,像在风中飘舞的亮片彩条。
瞠目结舌间,一抹亮蓝从眼前一闪而过。一尾澜蓝细纹蝶轻轻落在茶壶盖上,近在咫尺。
蝴蝶一类,蝶色艳丽者,多半有毒,而蝶色越艳,毒性越深。这般亮目的蓝色必然毒性巨大。
想到这儿,时呦呦默默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肩膀耸动,与厅内其他侍女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早在添茶时,梁老爷就开始留意时呦呦的动作,见她如此,刚想张口训斥,空气中便飘来空灵动人的笛声,话到嘴边,就变了:
“奇怪,是何人在吹笛?”
“晚辈不知,可是附近的乐馆雅肆?”
“不会,梁府附近并无雅肆,最近的乐馆”梁老爷解释,一只艳红色蝴蝶从面前飞过,朝时呦呦的方向飞去,顿了一下:“…也相隔数里。”
裴公子随梁老爷看的方向看去,只见时呦呦身边围着几只蝶色艳丽的蝴蝶。
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传到耳边的笛声脩尔变的清晰明了,好似吹奏者已然来到身边,裴公子正欲离开,一只明黄色蝴蝶悬停在他面前,愣神间,各色各样的蝴蝶围着他旋转飞舞,一点点的将他逼回原位。
厅里有胆小的侍女吓得想跑,被几只蝴蝶围截,逼回原地。有侍女反抗时不小心碰到蝴蝶的,被碰的地方迅速发黑,扩散成一大块,很快僵在原地。
这下厅中众人无人敢动了,时呦呦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呤,呤呤——
是银饰在空中摆动的晃荡声。
是南迟砚。
蝴蝶围的紧,时呦呦只能踮起脚尖,尽量伸长脖子探向梁府大门口。
果然,梁府门口,一个身着靛蓝短领衣的年轻人抚笛而入,身后涌进更多蝶色艳丽的蝴蝶,先前尚不清晰的笛声此刻清晰的令人发怵。
南迟砚扫视厅中众人一番,目光越过裴公子,最终落在被裴公子遮住大半的时呦呦身上。
唇角一勾,撤下骨笛 :“这次你可没有藏好。”
时呦呦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合着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位公子,可是来我府上寻人的?”意识到南迟砚的不一般,梁老爷弱弱的问道,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又干笑道:“没事,公子你随便找,找到就带走,没找到的话还请公子去别的地方找找,别…”
一只蝴蝶飞到梁老爷鼻尖,墨黑从鼻尖蔓延至整个鼻子,舌头麻的说不出话。
大厅里瞬间静的针落可闻。
时呦呦往里缩,心虚的盯着脚尖,盯着盯着,一双绣着虫鱼刺绣的靴子停在面前。
“抓到你了,时呦呦,你说该怎么罚你好呢?”一道人声在头顶响起。
“…我觉得可以不罚。”时呦呦不敢看他,声若蚊呐。
“那—”似在斟酌,南迟砚尾音拖长,“你陪他们一起吧。”
时呦呦猛地抬头看他,脑子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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