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1)

苏荼

璟婳境内，白衣素裹。

归年殿，半人高的小丫头一身玄袍垂地，与一成年赤金狐男子缠斗。

那男子傲气凌神，次次杀招尽数被那小丫头躲过。

“同是赤金狐，凭什么被尊为小殿下的是你！”

男子眼眸微眯，闪身到苏荼身后，乘机暗算。

苏荼未躲开，好似被男子命中。

忽的她的身形散落一地，化为白雪，本尊已不知何时倒了一旁的树上，用力一脚踹在树干上，落了下面的人一头雪。

逗的站在旁边着裘衣的女娘掩嘴偷笑，她将落在自己发丝上的雪花抖落。

“小殿下就别逗阿符了。”

苏荼悠悠的躺在树上，眼神漠然，突然跳下了树。

“姑姑来了。”她低语。

苏荼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衣襟，管理自己的神态。

过去十万年，苏南已经不复以往年轻貌美，脸上增添了几分褶皱，显得她十分庄严。

“姑姑。”祁阙行礼，祁符也收了妖气，对着苏南行礼。

苏荼就站在原地，深情淡然。

苏南径直走向苏荼，半人高的她被苏南的阴影笼罩。

“祁符，过来。”苏南冷声道，祁符心中暗道不好，姑姑要发火了。

他乖乖走到了苏南身边。

“叩首。”

祁符先是一愣，有些不甘心的朝着苏荼叩首。

“姑姑…”苏荼缩在衣袖里的手攥紧一角衣袍，“阿符不过是与我比试一番，不必跪我。”

“祁符，你方才可是质疑小殿下的地位？”苏南问道地上的祁符。

祁符哪敢说话，用灵气传音给身旁的祁阙。

“救我啊！”

“姑姑现在发火了，叫你方才口出狂言，我如今也救不了你。”

……

寂静一刻，苏荼忽然开口。

“祁阙，带祁符下去。”

“祁阙领命。”

二人走后，只剩下苏荼和苏南。

“小殿下往后遇到对自己不敬之人，当立斩，可明白了？”苏南授她。

苏荼轻轻嗯一声。

“小殿下，再过些时日便是你六万岁生辰，如今年岁比小殿下小上一万年的化形都已达成狐境，你如今还是幼狐模样，可是待在归年殿里无人看管，还是出行太频繁，修行懈怠了？”

以往只有生辰和春节这重大日子，苏南才会同意她小休几日，其他时间都要留在殿里修炼。

苏荼释放出妖气，让苏南感受到了她强盛的修为。

“那为何还未化成狐境…？”苏南皱眉。

苏忆年沉默不语，留苏南自己揣测。

苏南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看向苏荼的时候多了几丝慰籍。

“姑姑明白了，小殿下且先回去休息。”

苏忆年行礼回了寝殿，原本淡然的表情松弛了几分。

雪又飘飘荡荡的洒落，堆积在殿大殿外。

似乎已经习惯了，就这么坐在大殿外望着被圈起的天空，静静的，一呆就是好些天。

等到苏南来为她簪发，为生辰做准备的那个早上。

神玄甲化作锦袍，金丝镶线，狐像做底，雍容华贵。

铜镜里的苏荼依旧是那副孩童模样，苏南为她点上朱唇。

“小殿下要徒步走上神坛上，为狐族祈福。这一路会大抵有质疑小殿下为何还未到成狐境，只需用血脉之力压制他们罢了，可明白了？”

苏荼点点头，苏荼欣慰的笑了。

十万年过去，以往那些年轻的赤金狐脸上也有了几分岁月的痕迹，甚至也有了与苏荼同岁的小辈。

丝竹声悠悠入耳，即使曲调沉重，苏荼还是忍不住听入了迷。

只有每年生辰的日子，才能听见这些新奇的，美妙的乐声。

锦袍的衣摆垂落在地，苏荼墨色的发丝被木簪束起，迎着众人的目光，她一步步踏上石阶上的王座。

“恭迎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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