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愈发低哑,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喷薄欲出的狰狞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你总是在找他。不见他不行吗?为什么你非要和他在一起呢?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掩盖住的真相,就被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戳破了……”
“凭什么?”他的眸底一片阴鸷,眼神中透着冷沉和咬牙切齿的恨意,那目光令人胆战心惊,仿佛他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再丢给鱼群。
“我很高兴你没有主动去和他重逢,可这世界上的事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你们不但见面叙旧,还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这太不公平了。”
“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破。”
“林越行一出现,你的眼里就只有他了。”
“我真的嫉妒得发狂,我甚至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想把你锁起来,让你再也看不到他。就把你锁在离公司不远的新楼地下室里,那里我都布置好了,墙壁的壁纸是你喜欢的暖色调,吊灯是璀璨的水晶钻,地下室可能会有些冷,不过没关系,有我陪着你……惩罚你的那些道具都是新的,我知道你爱干净。”
他的声音很轻,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可在他抬手搭在眉骨的动作之下,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满是阴冷、偏执和骇人的占有欲。
胸膛里的戾气几乎要将他吞噬,但最终还是被他克制住了。
“无数次,我有无数次想把你锁在那间地下室里,永远不让你出来……”他停顿了许久,咬肌紧绷,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可我下不去手。”
他垂落的睫毛遮住了眼神,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只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因用力而指腹泛白,没人能看到他此刻那病态又扭曲的神情。
“你怕疼,你讨厌别人强迫你做任何事……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是那么爱你!可又那么想把你毁掉……可你是沈媚娇啊,是沈氏的掌上明珠,生来就光芒万丈,怎么能和囚禁、禁脔这些丑恶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呢?”
“我不想让你哭,可我又没办法离开你,更没办法停止嫉妒。到最后我才发现,我一直是在和自己较劲,这盘棋下到最后,输得一败涂地的只有我自己。”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输的人都是我……”
“还好我的理智还在,我知道自己渴望做的那些事是错的,所以我会克制,每次有那种念头的时候,我都会忍住。”
“忍!忍!忍!……”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那种隐忍和压抑,就像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沈媚娇的耳膜,让她感受到无法抑制的恐惧,头皮发麻。
“忍这个字,就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骨子里。它让我明白,原来我的卑微是与生俱来的。”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难受……我当然难受!我的思想就像被劈成了两半,总有一半在痛苦中煎熬。怎么可能舒服呢?”
“我难受得快要死了……”他的目光落在沈媚娇因惊恐而失血发白的面容上,看着她眼中的害怕和抗拒,他竟有一种自虐般的快意。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那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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